他们,谢玉舒迫不及待出来急切表态,一会莫名将这场问话推向问责,二则是会凸显出众皇子没担当。
这些日子接触以来,叶煊很明白,谢玉舒才学过人,有治世之能,却生性正直,并不善于揣度人心。
官场沉浮瞬息万变,伴君如伴虎,叶煊不喜欢,小先生就这么不明不白惹了皇帝不悦,如同皇后一样,徒遭几分没来由的厌弃。
谢玉舒被拉住顿了一下,明白叶煊让他稍安勿躁,神色犹豫,就听三公主上前朗声一笑,主动解释道,“今日的课程学完了,我们打算去演武场同黄将军比赛蹴鞠!”
“哦,难怪最近黄莽天天往宫里跑,朕还当他想开了,打算入兵部任职了。”
皇帝轻描淡写一句话,惊得一众官员一阵恍惚:前些日子前线战报回京,大军已打至北戎西都,封大将军三番四次上奏请黄莽回前线作战,那日陛下特意将朝臣召回问询了意见,有反对的有同意的,陛下都没有开口,只是将此事压下,先让周边两城守将前去支援。
如今这突然提起……是打算将黄莽拖在京中?
谢玉舒听父亲说起过这事,他皱了皱眉,抿起的唇角看着挺不同意的。
叶煊看着小先生掩饰不住的表情,心中略惊,侧身挡了一下。
他这一动作很小心,正与三公主一问一答的皇帝未曾发现,坐在他膝头的九皇子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却落在他身上。
叶煊对着他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九皇子目光落在他脸上,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扯了扯皇帝的袖子。
皇帝立刻停止与三公主的问话,低头慈爱的给九皇子理了理衣服,轻声细语的问,“小九,怎么了?”
九皇子没看皇上,一指叶煊,稚嫩的声音充满了疑惑,“父皇,那是长大的小九吗?”
众人目光落在毫无存在感的七殿下身上,满室皆惊。
叶煊眸光一瞬带起森寒的杀意。
满朝皆知,越贵妃受宠是因容貌肖似良妃,曾经满京盛名的李家贵女,一朝入宫,却是当别人的影子。
叶煊见过越贵妃,他私认为,母亲与越贵妃两人容貌多有相似,满身的气质却截然不同,根本不可能引人误会。
良妃洛婉清出自江南盐商,还只是沈家父母双亡的表小姐,自小寄人篱下的生活,造就了她软弱可欺的性格,眉宇间都拢着一层化不去的忧愁,遇事犹豫不决难下决断,说的好听是楚楚可怜引人怜惜,实则有些小家子气,但这样的人能极大程度上的满足男人的自尊心。
而越贵妃是李家人,李家入仕多年,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嫡女都是做世家大族主母培养的,越贵妃气质更清冷一些,看着不争不抢,手段却比皇后更凌冽,能从贤、淑、德三妃手中力排众议拿到后宫协理职权,其中手段城府可见一般。
更可怕的是,他人会说良妃祸国妖姬,却从来不会用这些词指责越贵妃,反而会赞赏她才是真是适配天子的女人。
叶煊其实一直怀疑,帝后关系会如此僵硬,也有越贵妃从中挑拨的关系。
如果说良妃和越贵妃的容貌只是几分相似的话,叶煊和九皇子却足有七八分相像。
叶煊想起前段时间皇帝对自己莫名的关注纵容,即便知道不可能是因为同九皇子长相相似,也难免动怒。
他眸中的杀意不过一霎就尽数收敛,九皇子却敏锐的被吓了一跳,双手抓紧了父皇的袖子。
叶煊露出乖巧的笑脸,十分“高兴”的回答道,“我和你都是父皇的儿子,自然长得相似。”
“小九,我是你七哥。”
九皇子懵懵懂懂,看了看皇帝,才迟缓的吐出两个字,“七、哥?”
“嗯。”
叶煊满脸都写着高兴,谢玉舒却敏锐的察觉到叶煊的性质并不高。
他看了看七殿下的侧脸,眼睛半弯,笑意流于表面,唇角的弧度非常平和,跟他上扬的语调完全不同。
谢玉舒有些纠结:他觉得七殿下貌似不高兴,可又觉得七殿下没有理由不高兴。
叶煊感觉到他的视线,余光撇到谢玉舒纠结的样子,眉头一挑,唇角弧度加深,笑意融进那双暮沉沉的黑瞳里,让谢玉舒莫名觉得窘迫,耳朵火烧火燎泛起红,他快速移开了眼,一本正经的眼观鼻鼻观心。
大概是被叶煊提醒到,皇帝忽而想起九皇子并不认识哥哥姐姐们,兴致勃勃的带着他认了一圈人。
九皇子还算乖巧,一个个都喊了过去。
皇帝心满意足,将他从怀里放下,刚说要考校众皇子功课,九皇子突然跑了,他跑到谢玉舒面前,好像被他身上琳琅满目的饰品吸引了,又好奇的仰头看着他,然后——一把抓住了叶煊的袖子。
叶煊微顿,顺着小孩费劲巴拉的力道顺势蹲下,露出温软的笑,“小九,怎么了?”
“七哥,”软糯糯的小孩目不转睛的盯着谢玉舒,一字一句非常清楚的问,“这个最漂亮的有很多漂亮石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