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揣测后变了味道的传闻,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也就听个大概。
黄蟒会去春月客栈倒是不稀奇。叶煊将记忆里的那些传闻挖出来,抽丝剥茧整合在一起,开始思索这所大ji院背后的人会是谁。
生意能做到皇城脚下,肯定是有背景后台的,做官员们的生意还从被官太太们联合抵制查封,对方可能是高官,多年来没听到猜测主人的风声,十有八九对方并不想暴露。
——总不会是谢翎谢相吧?
叶煊鬼使神差的在脑子里猜测,明明心里觉得能教出谢玉舒那样性子的谢相不该如此龌龊,可脑子里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放过。
越想脸色越奇特。
泰安看着主子脸色几经变换,不知是在想什么,不过没有再逼问他,他也乐得轻松。
正打算闭眸继续睡一会,忽然听到外面渐近的脚步声,对方也是习武之人,即便没有刻意收敛,脚步声也很轻,他方才心思有些分散,一时不查居然遗落了。
泰安猛地睁开眼从房梁上飞掠下来,不动声色的整了整衣襟。
叶煊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还没开口,犹豫的叩门声响起。
咚咚咚。克制平和的三声。
叶煊眼神一凌:泰安听力向来惊人,对方能避过泰安的耳目,悄无声息的站到门口才被听到,向来功力深厚。
是谁?他心中猜测万千。
外面熟悉的声音响起,“七殿下?”
叶煊思绪一卡,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滑音了,“小先生?”
谢玉舒今日穿的依旧是一身青衣,但看得出来料子很新,衣服上绘了竹子,袖子、领口处用了金色的线简单勾勒,腰间照例坠着玉佩和刻有他名字的红玛瑙,他头发用发带绑起,一枚镂空的血玉珠被他镶在淡青色额带上,这抹艳红与他眼尾的红色泪痣相衬,原本温润的气质瞬间点缀上两三分绝艳。
如同那支被他折下的四季海棠,不似牡丹娇艳非凡,也不似君子兰寡淡清冷,却独有属于它的美感。
果然适合红色。
叶煊看到他的第一眼,脑子里就冒出这样的想法。
谢玉舒见他视线一直落在自己额上,手指蜷了蜷,露出一个颇为不好意思的笑,缓缓道,“此物细小易失,挂在腰间与陛下所赐玛瑙相似,藏于妆匣中难免明珠蒙尘,我思来想去,正好我有额带未束,便镶在了此处。”
叶煊神色有些意动,为他的镇重其事,沉默了会儿,才道,“一件小物罢了,先生不必如此。”
“我晓得殿下是真心喜欢这血玉珠,割爱于我一颗,总不该叫殿下心意糟践。”
谢玉舒笑着问,“不知好看与否?”
第一次被人这样镇重对待,叶煊恍然间觉得有花开的声音,一汪心池泛动。
他视线转落到谢玉舒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笑容,眉眼弯弯的回答,“好看的。”
“小先生怎样都好看。”
只属于我就更好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叶煊:我想要。
#叮,七殿下叶煊好感度60,偏执度40,请玩家再接再厉#
第17章
从谢玉舒口中,叶煊才知道朝中似有大事,甫一散朝,皇帝便又将重要大臣们招进了勤政殿说话,气氛貌似紧张。
谢玉舒本来是遵循大嫂伯阳郡主的嘱托,来给他忙了几天没归家的大哥送早膳的,就在乾元宫等了又等,大哥没等来,等来匆匆的太监总管赵安,便让他帮忙来文渊殿知会叶煊一声,顺便带他去寿康宫请安。
叶煊这会便明白谢玉舒这个规规矩矩的人,怎么突然就来洛华宫了。
只怕有事是真,凑巧是假。
帝王向来疑心,如今二皇子及冠在即,四、五皇子过几年也将入朝听政,各派已经有争斗之心,叶煊同谢玉舒确实接触良多,难免惹来猜忌。
昨晚虽没有敲打逼问,却表现的那般明显,母亲性子单纯天真了些,也不算愚钝,该是看出了一二分,自皇帝起轿后,宸娇殿就沉寂的有些异常,怕又是对着镜子在因为皇帝的试探猜忌而落泪吧?
也不知心中可有过后悔?又或者只是单纯不想去见太后和宫妃们吧?
叶煊心中情绪复杂难辨,面上笑意清浅软糯,眼眸干净明媚,跟着谢玉舒往寿康宫走去。
太后喜清净,常年居住寿康宫中赏花,今日许是大寿,宫内甚是热闹,老远就听见了里头的说话声。
叶煊这些年低调,借着养病在宫中几乎不露面,门口新来的小太监不识得他,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唱礼。
谢玉舒心疼的看着孩子沉静的侧脸,仿佛已经习以为常,连忙上前主动道,“这是西宫的殿下。”
西宫只有一座洛华宫,洛华宫住着宠冠一时的良妃,昨晚上陛下刚翻了良妃的牌子,在宸娇殿宿了一夜。
“殿下恕罪,奴才眼拙。”小太监立刻跪下赔了罪,拉长嗓子唱礼,“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