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叶煊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了谁。
皇后?如果是钟鸣郁的话,倒是有这种可能。
宫中十二监,叶煊了解的不是很多,他不动声色的给泰安丢了个眼色。
泰安仔细看了眼,缓缓点头又摇了摇头,动了动嘴唇,用微不可听的声音道,“御马监掌印太监,并无交集。”
这个并无交集,不止是指洛华宫,还有凤仪宫。
那这个眼神就更奇怪了。
也不知道是那老太监的视线太过强烈,又或者是姜鹤比较敏感,对方也有意无意的往那边扫了两眼。
看清人之后他顿时垮了脸,嘴里发苦的念叨了一句,“怎么他今儿个也在,这可真是流年不利了。”
“姜翰林认识?”叶煊询问。
“认识,可太认识了。”姜鹤愤愤不平的压下声音,想了想,凑到叶煊耳边小声说话,“我跟你说,这黄维仁是从刑部大牢出来的!”
“刑部大牢?他原先在刑部做事?”
“非也。”姜鹤挤眉弄眼的,“他是犯事进了刑部,在里头关了三四年,又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也不能说完好无损。”姜鹤斟酌着词句道,“他这些年时常去找我父亲拿药,想来是当初受刑留下了不少暗疾,每到冬天总有要我父亲进府看诊的时候。不过虽说难过了些,但总归性命无忧。”
叶煊凝眉,“可是宫中太监婢女犯事,向来是去內侍监的,怎么他……反倒去了刑部?莫不是……罪名太大?”
“你这后一句说对了,前一句却是错的。”姜鹤老神在在的笑,“他罪名确实极大,但他犯事之前可不是什劳子的太监。”
姜鹤起了教导之心,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才道:“二十五年前的江南巡抚私盐案,你可曾听过?”
叶煊心思一动,却是道,“未曾听过。”
姜鹤给他简单讲解,“二十五年前,先帝南巡,路过江南怀安县,遭一妇人拦路喊冤,状告江南巡抚官盐私卖、逼良为娼、草菅人命等数十条罪状。”
“此案牵扯甚大,五品以上数十官员落马。先帝震怒,气急攻心,重病先去。陛下登基后,重而处之,其中江南巡抚冯必扬、盐槽总督黄友仟等,夷三族。”
“黄维仁是黄友仟幼子,先帝时期,他也曾惊才绝艳前途无忧,哪知飞来横祸,不仅葬送了官途,更是在牢里磋磨了大好年华。”
姜鹤感叹,又道,“不过能留住性命已是陛下开恩。”
“……”叶煊有些晃神,直到泰安提醒一般的轻推了一把,才点了点头。
“是,陛下仁慈。”
他语气轻飘飘的,总觉得带着一点嘲讽。
姜鹤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刚想开口说话,却听一道jian细的嗓子带着Yin阳怪气的笑插了进来。
“哟,咱家见过姜翰林,不知是什么Yin风将您给吹来了?”黄维仁吊着眼睛,冷不丁的开口,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姜鹤抽了抽嘴角,知道这有武艺的太监怕是听到了自己说闲话,小声道了一句倒霉。
“姜翰林大点儿声,咱家老了,耳朵不好使。”黄维仁慢慢悠悠的刺他,“姜翰林莫不是没有吃饭?那便留在这用过再走吧。”
“小夏子!”他吊着嗓子喊,恶声恶气的啐,“没有眼色的狗东西,没见着姜翰林和七皇子来了吗?还不去备点东西!”
“九皇子来的时候一个个殷勤的不行,换七皇子就懈怠起来了?一群没根的狗奴才,哪来的脸踩高捧低?不说主子,便是姜翰林一句话的事,你们脖子上的脑袋就得掉了!”
其他小太监听的那是冷汗津津,喘气都小心翼翼的,也只有当事人还一副不怕死的直挺挺站在那里。
姜鹤:“……”
叶煊:“……”
总算是知道这人为什么不遭人待见,一直独来独往了。这连主子都敢讽刺的狗脾气,也不是一般人能受不了的。
姜鹤怕叶煊生气,赶紧转开话题,“七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小马驹?”
“都可以,合眼缘就行。”
叶煊顺势答道,视线往垂眸气定神闲站在那的黄维仁身上扫了一圈,正要收回,豁然对上了视线。
跟Yin阳怪气的说话完全不一样,那双偏浅色的瞳仁冷的像是一潭井水,无波无澜毫无涟漪,又像是高僧入定历经了沧桑,看破了世间虚妄。
叶煊眉头一挑。
黄维仁也是眉毛一扬,直接侧过身将姜鹤隔在了一边,微躬着身喜气平和的道,“刚好诞下了两头草原马的小马驹,七殿下降服哪头便是哪头,可要试试?”
说是询问,语气却是肯定的,更是直接将人往草原马的马厩带。
“不可!”姜鹤连忙阻止,眉头都快皱成川字,严肃的反驳道,“草原马虽然是三大名马之一,然性情刚烈野性难驯,怎能让七殿下冒险?”
黄维仁一听,当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