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3章
沈非拆掉纱布的那一天,郁肆抓着他的手要呼呼。
“伤都愈合了,还呼个蛋啊。”沈非抵着他的下巴往后推,“有完没完你?”
那天沈非亲自示范如何“呼呼”之后,郁肆抓着他的手就没放开过,连睡觉的时候都还想着呼呼。
沈非拿他没办法,就任由他去了。
那天晚上,沈非睡得很早,感觉把前几天缺失的睡眠一次性全都补回来了一样,睡得又香又沉。
郁肆躺在他旁边,撑着脑袋看着他安静又柔和的睡脸。
他轻轻拉过沈非那只受伤的手,嘴唇隔着纱布在他的手心上碰了碰。
郁肆推开了沈非抵着自己下巴的手,把他另一只手拉了过来。
“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伤口很长,从掌心划到了虎口,已经结疤了,看不出沈非当初到底划得有多深。
郁肆眉头紧皱,轻轻地抚了抚沈非手心的疤痕,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会这么严重,这会留疤吧?”
“反正是在手心,留疤也看不到。”沈非收回了手,稍微活动了一下手指头,“还好不是右手,不然我期末考试都写不了字了。”
“非非,你是不是经常打架?”郁肆忽然问。
“嗯?”沈非扭头看着他,坏笑着逗他:“这都被你发现了?白秃秃小朋友你真是太聪明了。”
郁肆皱着眉,忽然抬起了他的下巴,“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别老不正经,你下巴上的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沈非一怔,仰头傻愣愣地看着他。
郁肆捏着沈非的下巴,拇指在那道浅浅的疤痕上轻抚着,他垂眸看了一眼沈非的手臂。
“还有手臂上的那个疤。”郁肆拧着眉问,“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都是跟人打架弄出来的?”
沈非拽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道:“我就算跟人干架也不至于上刀。”他抬眸看了郁肆一眼,淡淡道:“下巴上的伤,是许熠划的。”
沈非的语气云淡风轻,感知不到任何情绪,郁肆皱紧了眉头,问:“许熠是谁?”
“就是我继父的儿子,上次在饭店一块吃饭的那个男的。”
“他?”郁肆Yin着一张脸,“他不是你的哥哥吗?”
“他算个屁的哥哥,早跟你说过了,那人就不是什么好鸟。”
沈非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伤疤,开始回忆过去的事:“小时候,就我妈刚嫁给我继父的时候,我捡了一只猫回来,我记得那个时候那只猫好像是受伤了,一直昏迷着没醒,我就去找我妈想让她找个医生,结果许熠那个傻逼趁我不在把猫带走了。”
沈非用力地捏了捏手指,沉声道:“我知道肯定是他干的,就去找他了,想把小猫儿要回来,结果那傻逼非但不肯,还拿刀往我脸上划了一道。”
当年,沈非Yin着一张脸闯进许熠房间的时候,他正巧在切橙子,小猫儿躺在地毯上,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沈非二话不说把猫抱了起来,转身就走。
那个时候的他,性格还很Yin沉,甚至不懂得怎么跟人正常交流。
更别说许熠这个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不顺眼的继兄。
许熠见沈非一声不吭抱着猫就走,忙拉住了他,对上沈非Yin霾的视线,两个人站在原地僵持着。
沈非性子急,懒得跟他对峙,甩开他的手就要走,谁知许熠还不肯松手,最后一着急,竟然在抢猫的时候,慌乱间拿那把水果刀在沈非下巴上划了一刀。
许熠那个时候也就十七八岁,划完自己也傻住了,举着刀神色慌张地看着沈非。
倒是沈非,反应特别平淡,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人,抬起胳膊捂住了下巴的伤口,眼神冷漠。
“我……”许熠松了手,水果刀落地,发出了突兀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了持久的静默。
沈非一句话也没说,抱着猫直接从房间里出去了。
他没去医院,没告诉任何人,连对他妈妈都闭口不谈。
伤口不深,沈非翻出医药箱,自己对着镜子笨拙地涂了药水、包了纱布。
那之后一个多月,他一直是戴着口罩的,沈母问起,他只道是感冒。
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袒护许熠,他恨他恨得要死,没拿水果刀也给他来一刀就不错了。
沈非是为了他妈。
他妈当时刚嫁给许志远,这种事情说出来,只会给她徒增烦恼,而且他也并不想跟那个继兄有什么牵扯。
沈非趴在阳台上,慢悠悠地道出下巴上那条伤疤的来源,他的手指夹着烟,懒洋洋地倚在窗口。
“非非。”郁肆喊了一声。
“嗯?”沈非转过了身,夹着烟递到了嘴边,“怎么了?”他咬着烟问。
郁肆走过来抽掉了他嘴里的烟,说:“感冒还抽烟。”
“我感冒早好了。”沈非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