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的地盘,尤其是一年级C班的地盘,更尤其是以山田为首的一群恶/党们的地盘。
鸦雀无声中只有和山田熟悉和同伙们在里外地起哄,随便哪个人凑到山田的耳边,笑得恶意、用手挡住嘴假装低声说道:“这个阿由,傻X,笑死我了,之前他居然大言不惭说一定打得过你,嘲笑你被新来的老师压住,还说一定要让你走着瞧,看谁才是我们班的老大,简直是个傻X。”
“啊?”山田咬牙切齿,气得面部扭曲,“就这个怂包!就这个白痴!他X的!”他一脚踹到阿由的脸上,狠狠地往对方的脸上、手指上和任意一处还不够凄惨的部位踩下。
“哇哇,他居然往脸上踩,那么狠!”躲在厕所隔间的男同学们兴奋地发讯息和同伴讨论着,“那个叫阿由的究竟怎么才搞得死啊,看得我都想上了。”“靠,早知道我也来上厕所了,错过了一出好戏。”
残忍,集体的暴力和疯狂。如此这般的剧目每天在每个世界的角落都会上演。
阿由一言不发。
除开胸膛里依然在跳动的心脏和流动着的血ye,他看上去几乎和一个死人没有两样。
是悲惨的境遇造成了阿由如今这副模样,还是这副模样造成了如今这般境地,没人说得清。没人告诉过阿由要怎么做,没有人告诉阿由应该挥起拳头、应该保护自己,家暴的父亲没有说过,杀/死父亲又自杀的母亲没有说过,将他从屋中带出又送回原地的警/察没有说过,满满忌讳和厌恶的邻居没有说过,日日相处的同学和老师没有说过,街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没有说过,所有人都没有说过。
他只是那样,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躺过一天又一天、在熙熙攘攘的学校里坐过一天又一天、在人chao涌动的街道上走过一天又一天。阿由的世界里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人。
不是默默忍受暴力,只是习惯了。从有记忆开始的每天每天,尖锐粗暴的谩骂和诅咒不绝于耳、成年人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家常便饭,他就像可回收利用的垃圾、躺倒在街角,即使下一刻死去也毫不令人奇怪,抬头看着漫天星光,什么也得不到、留不住,既然上天从未对他降临过丝毫怜悯,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在忍受什么。只是生来如此,恰好后天不足。
“叮——”
上课铃响,男厕里开始难耐地sao动。“哇这节是地中海的课,快点结束啊!等等,我们这么多人是不是不用罚站了?”他们将自己锁在厕所的隔间以免殃及自身,无奈又得意地在手机上发出一条条抱怨,对阿由的不满不断累积,“都怪那个白痴,赶快道歉赶快认错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那个傻X!”他们有模有样地学习到山田教训人的口气和方法,洋洋自得、跃跃欲试。
眼看着sao动越来越大,山田终于心满意足地扯过脚下的傻X,随便指了个厕所门、赶出里面的学生,塞抹布一样把傻X塞了进去,再指指旁边的拖把,立马就有懂事的小弟用拖把插进外面的门闩、将门锁死。
扑哧扑哧,不少人幸灾乐祸地笑出声:“地中海绝对要整死这小子,敢翘他的课。”“知道是地中海还不走,待会老子说都是你们害的。”山田朝着狐朋狗友们笑骂道。
“还有这个,我女朋友教我的,”一个小弟忽然小跑到山田身边,讨好地笑笑,指指拖把旁的脏水桶,“用这个从隔间门顶上倒进去,保证他全身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下次我们还可以多喝水、准备用…泼他嘿嘿。”
山田轻飘飘地瞥他一眼。“啊~有出息了啊?知道出谋划策了啊?”山田笑眯眯地拍拍这人的脑袋,又拍了拍他的脸、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子还不知道吗,这都是我玩剩下的。他脏了,老子待会想揍他怎么揍?搞脏我的衣服是你给我洗还是他给我洗,啊?”
“还是老大想得周到、老大想得周大。”小弟不好意思似地搔搔脑袋,背过身脸色便Yin沉了下来。
“算了,”山田志得意满地挥挥手,他扭扭脖子活动下手腕,“老子今天心情好,今日份的气都出完了。你们随便泼,我先走。”
山田潇洒地漫步出男厕,几个好事者往那个隔间门内泼完一桶脏水便也逃也似地奔向教室。
教室就在几步之遥,看着从来不服管教的学生们衣服上的褶皱和零星血迹,地中海皱起眉随便训斥几句便草草揭过此事,“不要给我搞出事来,听到没有!”训斥的话里暗藏意味。
“嗨~嗨~”一如既往的懒洋洋的应答声。这是让老师见好就收的通知。
真心假意作几两,统统换酒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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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腹便便的地中海开始上课,教棍指着黑板滔滔不绝。
阿由人呢?回到教室的纲吉不安地坐在座位上,频频转头看向左边空缺的位置。有什么事发生了。
“嘻嘻,你看。”纲吉前座的男生从抽屉掏出手机,趁着地中海转身的功夫迅速递给邻座,“那个傻X,今天被打爆了。差点害得我们迟到,他现在还在厕所里被关着哭呢!”“哇靠,太强了吧,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