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
“那既然两方都知道错了,要不就先这么样了吧,毕竟是第一天来上学……”开口的是那位像是班主任的女老师,出了这样的事自然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正常思路,可能是让两方握握手,道个歉。但是以闻城一中的风气,老师们都怀疑这种情景下的握手能把人的指骨捏碎。
相比于邹劭痛快地承认错误,那群先惹事的就显得暴躁得多,他们没有邹劭“重伤”进医务室的待遇,那个肌rou大个被邹劭踩在地上摩擦问候的一半脸颊现在还肿着。
“那也是他先动手的,我们属于正当防卫。”那个肿着脸的傻大个总不甘心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毕竟他们一伙“欺负新生小队”还从没像这样栽过跟头。
“你们十来个人打我一个,谁才算是正当防卫?”邹劭也没客气,“医生刚刚说了,要是那把刀再长一点,我可能这辈子就站不起来了。”
班主任:“?!”
校长:“!!”
以至于当邹劭毫发无损地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众同学都以为他有后台,更加坚定了“他是找人进学校”的这个想法。
毕竟结果摆在这,众老师校长,再加校园十大危险分子与被叫来的家长,明显都没能把邹劭怎么样。
事实上,自打邹劭说出那句“站不起来”之后,别说动手教训了,就连批评都怕哪个字说狠了砸到伤腿上导致“后半辈子瘫痪残疾”,那学校责任可就担大了。
邹劭在班里个子最高,蹭了个最后一排靠窗的雅座。由于是第一天报到,邹劭还没来得及把吉他送回宿舍,便把它轻轻靠在了椅子后面,随后一把甩下书包,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他裤子上还带着血,走进教室里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凝滞住脸上的表情盯到了他身上。
——大概是在寻思着怎么找关系换个班级,离这位危险分子越远越好。
第一天入学的体验,还真是Cao-蛋,邹劭活动了一下被包扎得有点紧的伤口,暴躁地揉了下头发。
入座没几分钟,周围的椅子桌子便实相地跟他空出一小块距离。
邹劭小学和初中是在县级中学念的,学习不咋地,惹事第一名,英雄事迹都能出一本小册子为所有渴望搞事情的学弟学妹们当作标准模范。
人缘倒是一顶一的好,走到哪身后都有一群小跟班,但也是由于邹劭这人真的够兄弟。
据说初中时候有一次,连夜撬了邻居家的摩托车,无证驾驶上了高速到了省城,就为了给兄弟的群架撑个场面。
邹劭一打十的名气,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从县城流传到了省城。
但今天这事儿一闹,怕是全校都可以开始传他的英雄事迹,印个邹劭小册子都可原地出版,卖个好销量。
但是这种被迫“出道”的方式,邹劭一点也不喜欢。况且他打架也好,逃课也罢,从来都不是为了叛逆。
最令他Cao心的还是家里那点破事儿。
炽热的日光径直透过窗面打到他的脸上,邹劭呼啦一声扯上窗帘,免得开学第一天就被闪瞎了眼。
“噔噔噔”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教室里瞬间一片鸡飞狗跳。三秒钟的时间把聚堆在一起看的小黄本胡乱塞进书桌堂里,椅子漂移回原位,还能果断掏出笔本来装个样子。
擦着蓝调烈焰口红的美女班主任也在同时大步走进教室,不出邹劭所料,正是在办公室里在家长旁边息事宁人的那位。
美女班任没说话,走上讲台先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写下一个字:徐。力道大得很,才写两画粉笔就断了一半。
“我姓徐,九班的班主任。”徐班任把那半截粉笔扔在了讲桌上,声音严厉,“众所周知,我们班级有同学今天遇到了一些问题。”
不少同学微微回头瞄了一眼邹劭,却在看到对方不耐烦表情的那一刻“刷”的一下转了回去。
“我们有必要先定一下班规。”徐班任开始一条一条地念经。
众所周知,开学第一周是所有老师的下马威阶段,话要放狠,但是要说心里有底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年级的分班是按照成绩来的,新高一总共九个班。前两个班是实验班,收的年级前六十名,到了九班就只剩打狼的野路子。
大概是出门没看黄历,第一次当班任就摊上个邹劭这个刺儿头。徐女士已经想好了今后与他的相处方式。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烧烧香,希望这孩子别再闹大事。
“那我们每位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徐女士终于念完了经,扫视了一下全班的座位,“就从这面开始,龙摆尾。”她指了一下教室里离邹劭最远的那个点,正好把邹劭排在了最后。
这句话一出口,用手支在头部睡觉的同学瞬间清醒了过来。“上台自我介绍”大概是所有社交恐惧症的噩梦源泉。
还没轮到自己,不少人就已经开始浑身冒冷汗。
“我……我叫顾小曼。”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