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第一次看见。”
凌让谨“啪”地一收扇子,笑道:“穿不一样的衣服自然是为了给不一样的人看的。”
宿长影和廉故的神色变了几变,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又不约而同看回凌让谨。他们脸上充斥着期待、害羞、自豪、怀疑等几种情绪杂糅在一起神色,看得凌让谨觉得自己脸都有点抽筋。
凌让谨为了拯救自己的脸,继续笑道:“不过人不在这里,我倒是白折腾了。”
廉故垂眸,温文尔雅地倒茶,宿长影则彻底蔫下去。廉故递茶给他二人:“仙尊说的……可是之前传闻的仙尊的心上人?”
“是耶非耶,何必细究?”凌让谨接过茶盏,“今天白天都做些什么?”
“今日效仿古人,曲水流觞,只可惜此处无溪河,只有这么一片湖。为了不扫兴,我做了个小玩意。”廉故拍拍手,立刻有人抬着几样东西走上来,待那几人拼好,就可看见是数个粗竹筒从中间剖开,用芦苇挨个穿在一起,中间灌上清水,不同位置有高有低,倒像是一条小溪蜿蜒而下。
众人不由得又夸赞一番廉故聪敏,宿长影却冷笑一声:“好好地修士不修行,整这些有的没的。”
廉故摆摆手,也不搭理宿长影,对着笑而不语的凌让谨道:“午宴过后,大家在此处品茶清谈。或与众人高谈阔论,或与二三好友说说心得。画舫二层是yin诗作赋,写字作画的地方。仙尊若是不喜欢一楼吵闹,可以去二楼看看,也让我们见识下仙尊的墨宝。甲板上可以下棋弹琴。说道弹琴……”
他停了停,回眸对下人笑道:“取我的琴来,我献丑一曲,请仙尊莫要得罪。”
凌让谨保持礼貌微笑点了点头。廉故的琴声确实算是不错,因为接下来技痒那几位弹得着实不怎么样,然而其它人还是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等那几人一停手,夸赞之声不绝于耳。他们虽然嘴上说不敢当,脸上的笑意却是诚实。
这绕梁三日的不是弦音,而是他们的吹捧。
凌让谨觉得自己脸都要笑僵了。
廉故又取来笔墨,挥墨写了一首词,递给凌让谨,凌让谨一看上面字字都是写情深,太阳xue一条一条地疼,只能点头笑道:“廉公子心思细腻,词风婉转缠绵,不错。”
虽然是客套之语,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凌让谨彻底无言起来。
又和弹琴一样,廉故起了头,就有一群人跟着yin诗作对。写得平平,倒是什么都敢夸。凌让谨对着一位青年递来的洒金笺,沉思了许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夸。
好死不死,这位被其他人吹捧词风有八叉遗韵,自觉佳作,特意送来赠给凌让谨的。凌让谨看着那上面红尘、金玉、扬州排列组合的堆砌而成的小调,勉强笑道:“多谢。”
愣是没敢昧着良心评价。
他快速收起那张纸,冷眼看一群人又兴冲冲表演作画,另一群人在谈墨家和法家,修士清谈谈墨家和法家,倒是有点让人啼笑皆非。你真学魏晋之人撩个老庄,也算道家同宗。既然要谈诸子百家,何必自言清谈遗风?
宿长影则扯着凌让谨说星象,话里话外都是他和凌让谨从占卦来看是天作之合,嘴不停,眼睛还时不时给廉故飞几个眼刀,间歇性嘲讽一句:“沽名钓誉。”
凌让谨实在是有些头疼,与其在这浪费一天,还不如在后山帮着谢鸾和萧拟治疗裁冰,他正琢磨要怎么推辞出去找步繁霜一起回家,就听见廉故朗声道:“请诸位安静片刻,在下有事要说。”
此刻月生中天,画舫内外灯火通明,亮如白日。凌让谨坐在主座上,身边热闹非凡,他虽然一直在笑,但是却好像随时会御风远去。
廉故痴迷地看着他,长袖一震,卷来七弦琴在手,四周安静下来,他对凌让谨笑道:“仙尊,这是我依照古调,新谱的曲子,也是自己填的词。是特意送给你的。”
凌让谨心底一抽,直觉廉故也要起幺蛾子了。
果然廉故深情款款道:“既然是依照古调写的曲子,名字我也厚着脸皮用了古人的,当年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引得文君当垆一段佳话。此曲……亦名凤求凰。”
凌让谨神色一敛,正要说话,身边赶不走的宿长影先跳了起来,他一拍桌子怒道:“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廉公子,你这样不厚道吧?”
廉故随意拨弦,笑意不减:“宿少主,仙尊又不是你的道侣,大家公平竞争,有什么不对?”
类似的话宿长影也对“秋长天”说过,他一时语塞,廉故抓住他这一晌的结巴,长声笑道:“仙尊请听好——”
“不必了,在下说过多次,已有意中人,廉公子切莫再出此言。天色已晚,我也该走了。”
“相如文君是段佳话?相如日后可做长门赋,却何曾回眼看过同样是糠糟之妻的卓文君?”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廉故一怔,冷冷辞行的凌让谨也是一怔。
只听船外有人悠然笑道:“廉公子是把自己看做了司马相如?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是自己暴露了想始乱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