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地界时遇到些危险,多亏廉故偶遇相救,后结伴而行。”
廉故坐下:”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听说阿鸾是来帮仙尊忙的,便自告奋勇跟了来,仙尊大义,护得世间平安,在下仰慕仙尊已久。我想若是有能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也凑个热闹,借个力,只要仙尊不嫌弃,自当效犬马之劳。“
凌让谨笑容差点没绷住,他下意识想回头看看步繁霜,谁知步繁霜竟然还是那副不怒不喜,悠然看戏的态度。
他这么一来,凌让谨更心慌了。
廉故察言观色,立刻笑道:“不如先让阿鸾为仙尊朋友看病?”
谢鸾道:“不错,不知仙尊朋友在哪?”
凌让谨回眸对步繁霜轻声道:“你可愿等等我?”
步繁霜抬眸轻笑问道:“你什么朋友要瞒着我?”
凌让谨沉默片刻:“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伤病。”
“行啊。”没想到步繁霜非常痛快答应了,接着他话锋一转,“凝落宫隐于红尘,我也是听长辈说过一二,如今竟亲眼看见,当真荣幸。”
谢鸾抬手拢了拢鬓角碎发:“魂修之法,要么碌碌终生,要么一夜飞升,世人修习者极少,故而凝落宫宫人凋敝,之所以隐居是怕其他门派见凝落宫人少式微,攻击吞并。实乃无奈之举。”
步繁霜撑着头,懒懒道:“那护法既然是隐居者,为何特意出山?”
“谢鸾出山,不为名利也不为报酬。”谢鸾忽然起身,单膝跪下,“是为了报恩。仙尊可还记得,三百三十年前,有一魔修门派曾为了一把神兵,打上一名为飞花岛的道修门派?正门道修举身殉道,只留数个少年带着神兵逃了出来。当时无人敢为飞花岛出头,更有其他人妄图趁火打劫,少年们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唯有仙尊命眠月谷收留了少年们,并带人剿灭了那些魔修。“
凌让谨一怔,这才觉得谢鸾确实有些眼熟,谢鸾抬头,笑里带泪:“我的师尊是飞花岛掌门,他临死前将神兵交给我,让我带着师弟师妹们快跑,我那时虽然已经修行九十年左右……但若按照人间算法,也不过人界十六七岁罢了,一时造此变故,全然不知该如何活下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师妹师弟们逃出来的。最后在走投无路之时,是仙尊救了我们一命,又帮我们报仇雪恨。仙尊或许已经忘却,谢鸾一门却不敢忘此大恩。之前未及时赶到,全因谢鸾正在闭关,若是提前出关,功法未成,即便来了也没什么用处。”
凌让谨倾身扶起她:“那些都是我该做的事情,不必萦怀于心……我倒还记得你当时样子,只不过你那时年少,又满脸血污惊恐,如今你成年,倒是一时没认出来。”
“谢鸾在那之后,一直想成为仙尊这样的人,故而去修习魂法,不求飞升,但求能救人。”谢鸾拭去泪水,“不想当真能帮到恩人。”
廉故在一旁叹道:“世事如此,仙尊良善,自该有好报。”说罢他忽然从乾坤囊中掏出一堆药材,“廉故不懂魂法,这些也只是药材,但是都是些难得的好东西,我一定要跟来,便是想讲这些药材赠与仙尊,还请仙尊莫要推辞,救人要紧。”
凌让谨心思急转,笑道:“药材眠月谷倒是不缺,多谢廉公子好意,只是无功不受禄。就这样收了这些奇珍异宝,凌某心中过意不去,还请廉公子收起。好意凌某心领。”
廉故笑道:“我知道眠月谷不缺这些,但是多少算我的一点心意。要是仙尊觉得过意不去,不如这样,我包了下一座画舫,三日后将泛舟湖上。这中间几日,我已经广发拜帖,邀请道修中的文人雅士,效仿故人或聚坐清谈,或yin诗作画,或抚琴饮酒。绝无俗人。我早听闻仙尊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更饱读诗书,诗词曲赋无一不通。若是仙尊能我一个面子,屈尊来坐坐,就算是不枉费我的心意了。“
凌让谨沉默着想:原来在这等我呢。
他刚要继续推辞,便听廉故叹道:“我也知道那些人虽说是雅客,但是也配不上仙尊。我听闻世间如仙尊般文武双全,举世难寻的人物还有一位,便是孤山尊主步繁霜。步繁霜对于风雅之事也是信手拈来,之前偶闻他随口yin的诗,廉故当真惊为天人。只可惜他行踪不定,人又乖觉诡僻,我是没能耐在这止战的三界集市中请他来和仙尊一会,想必是一段佳话,仙尊也能愿意赏脸坐一坐。罢了,我是没那个福气,所以只希望仙尊能答应我,仙魔双星至少来一位,不然廉故未免太可怜了。”
凌让谨:“……”
拿着步繁霜做筏子,话里话外其实还是要凌让谨去,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又有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他的预感就成了真,步繁霜在他身后悠悠笑了一声:“盟主,你就收下这些药材吧,到时候也去廉公子画舫上坐坐,说不定有什么奇遇呢 。”
用脚想那所谓的奇遇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步繁霜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起身离开,掀开帘子前对着凌让谨一笑,阳光照在他脸上,半明半暗间,他神色晦暗难明:“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