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游一下子就恼了,二话不说拔剑就冲上来。步繁霜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随手一剑挥出去。
众人刚握紧拳头准备给他们加油喝彩,就见范游如同断线的风筝,忽然飞起来,直接砸到了擂台外面的大树上,范游那把好剑直接折了,一半跟着范游回旋钉在了树上,另一半可怜兮兮被步繁霜随手踢开。
步繁霜到底觉得要给凌让谨点面子,没太用力,范游的伤不重,只是脸丢大了,身为剑修,剑都折了,再没法回来和他打。自己爬起来后拍了拍灰,被云梦楼人检查出没有中毒,也无内伤时脸色更是红了又白,站在一边想起之前放的狠话,越发没脸。
众人:“……”
这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按理说不应该有漫天乱飞的各色法术和你来我往的剑招吗?至少也得来一个俗到满大街都是的万剑穿心吧?
一时间只有风吹着叶子悠悠落在步繁霜的发间。寂静间,高处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一剑定输赢,好剑术。”
众人恍惚抬头,只见仙尊看着那叫秋长天的傲慢青年:“就目前为止,公子剑术当属第一。”
这时众人才晃过神,纷纷激动起来,那范游抹了把脸上的土,面如死灰要走,却听见朱雀长老忽然喊了一声:“且慢!”
他喊完就有点后悔,只听边沉雾冷冷道:“长老就算想补救,倒也不必照抄盟主的话。”
朱雀长老气的胸口疼:这混账话里话外说他东施效颦。边沉雾也不管他怎么想,继续道:“方才长老看不出自己得意门生的门道,这次盟主赞赏的人你又看出不对了?”
朱雀长老:“……”
边沉雾把他话里话外都堵死了,但他不能停,他必须要在今天把凌让谨的名声弄脏,不然日后他毒杀凌让谨会多很多阻碍。一个德高望重的人若是死了,就算是真的病死也有一群人要彻查。但若那人名声狼藉,死后人们的注意力只会在死得好上,而不是怎么死的。
所以他必须要让凌让谨不在那么完美无缺,如果无法直接污蔑凌让谨,那就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徐徐图之。
朱雀长老硬着头皮道:“副盟主,这秋长天报名单上写自己只有分神中境,为何能一招就打败本届众人都看好的考生?”
边沉雾漠然道:“可这位考生似乎没中毒?”
“我并非说他中毒。”朱雀长老指向事不关己的步繁霜,“我怀疑秋长天服用禁药,强行提高修为!盟主虽看好他,但我信盟主并非不明是非之人,不会让他作弊,对吧?”
朱雀长老的手下也开口:“可那种强行提高修为的药都是盟主命人收缴锁起,连长老都不知道在哪,盟主难道会帮着他作弊?”
“住口。”朱雀长老喜滋滋“怒喝”道,“不得随口污蔑盟主清白!”
凌让谨靠在椅子上,看他们唱双簧,最后笑眯眯问道:“始皇能收尽天下之兵,我却不敢说能收尽所有禁药。”
朱雀长老道:“我自然不敢怀疑盟主,但是说不准是秋长天他自己在外面带进来的。”
凌让谨看向神游天外的秋长天:“秋公子怎么说?”
秋长天黑的如墨一样的眼睛看过来,凌让谨原本气定神闲,但是被他一看,不知为何心里又是一动。
这眼神太像步繁霜。
但只一瞬那感觉就消失了,凌让谨微微皱起眉,觉得有些不对。
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觉得秋长天像是步繁霜?
他正想着,秋长天却笑着开口了,他一摊手:“就算我让你搜身或者查验,你想必也早就做好了假证,到时候放我身上,我一样百口莫辩,更何况要验我?你也配?”
他公然骂仙盟长老,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吵吵嚷嚷的声音中,朱雀长老怒道:“那类禁药多需融于水中服用,碰巧今早我派人给各弟子送水,给我拿他的水囊来!”
秋长天听见水囊二字,笑的更开心了,待有人送上水囊后,他冷眼看见云梦楼人亲手接过后,忽然摆了摆手:“这位道友,你且收好了。”
云梦楼人一怔:“那是自然。”
秋长天转头看向高台,泰然自若道:“说回禁药,你们说的那药,我记得没错的话只能临时提升修为,却无法提升境界没错吧?”
朱雀长老心头一跳,边沉雾道:“没错,没什么药能提升境界。”
他看了眼朱雀长老,继续道:“而这禁药只是短暂提升大幅修为,事后还是回归原本境界,修为随境界而生,若一个金丹期的人使出了大乘期才有的修为,那定是服用禁药无疑。且这禁药只对分神境及以下低境界有用,若是境界高,自身修为便已充沛,这药就算服下,也并不会增强什么。”
“哦。”秋长天向凌让谨伸出手,“那就请仙尊做个见证。我呢,素来喜欢打人脸。若是一开始就让人知道我有多强,就没有打脸的契机。人皆慕强,若是知道我的境界,巴结我都来不及,又怎么敢仗势欺人?所以我在外游历都说自己是分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