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所反应,太监叹息一声,捡起地上的佩剑割了脖子,鲜红的血ye绽开,溅在少年脸上、画上,一瞬间,秀丽的山水画就变成了修罗地狱。
少年有些呆愣,似乎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巍峨的大殿除了太监的尸体,就只有他一个人。一炷香过去,穿着兵甲的士兵们涌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了。
“这就是韶国的小皇帝?怎么看起来有些呆?”
“不止呆,还是个怕死的,若我是他,如今国破家亡,早就羞愧地自杀谢罪了。你看那边,连他的贴身太监都比他觉悟。”
“得了吧,就你还想当皇帝呢……”
熙攘声戛然而止,逆着光进来了三个男人,看来是这群士兵的领导者,士兵们无言地站成了两排,分出一条路来。为首的是一个身长八尺的男人,身上带着久居高位的贵气以及嗜血的杀气,见少年这幅模样,约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似乎很嫌弃的样子:“带走!”
直到被绑上囚车,在“咕噜噜”的车轮声和士兵的议论声中,少年才如梦初醒。他叫韶牧,是韶国刚登基的小皇帝,当然,就在刚刚,韶国宣布国灭。
攻破韶国的是大宇。
韶国积弱,韶牧还是个只醉心于风花雪月的,一点也不通政事,大军压境,韶牧怕得要死,扣着大军守在皇城外不让去守边关,还试图献上各式各样的美人给宇帝求他饶自己一命。可宇帝不爱女色,这些非但没有阻止他,反而加快了他攻城的脚步。
领兵大将军就是宇帝,不同于韶牧,宇帝登基之后,励Jing图治,宇国境内国泰民安。不仅如此,宇帝从皇子时候就领兵打仗,当了皇帝也没有停止攻伐的脚步。偌大一块大陆上的小国、部族,不是向大宇投诚,就是被大宇打得投诚。韶国这个小国,距离最偏远,因此拖到现在。将韶国收入囊中,这片大陆上就只有大宇一个国家了。
现今正在押解俘虏回国的路上。
韶牧听得开心,甚至对那位大宇的皇帝生了一些钦佩之情,若是他不是俘虏,那就更开心了。因为他对这些一点印象都没有,似乎是死亡带来的恐怖过于强烈,韶牧失忆了。
好在皇室众人不在一个囚车,倒也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俘虏的生活并不好,曾经的一国之主,现在只能困在三尺的囚车里面,士兵们获得了呀一种微妙的满足,关押他的士兵总是变着法子折辱他。譬如说,现下是炎热的夏天,可饭食总是放冷了才端过来,出恭也规定了一天一次,韶牧只能忍住不喝水。
盛夏的日光丝毫不留情,韶牧本就是金尊玉贵养大的,没几天就病倒在囚车里。关押他的小队长顿时就慌了,只得报给了上司。
“水……”晕过去前,韶牧只发出了渴望喝水的声音。
“谁让你们不给他喝水的?”
宇帝正好在旁边议事,听到的这里的动静,脸色铁青。对待敌人,原蔚毫不心软,但是对待俘虏,原蔚自认做不到虐待之事。
小队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唇有些发抖,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在粗粝的石头表面不住地磕着头:“求陛下恕罪!”
原蔚有些嫌弃,挥了挥手,“自去领一百鞭。”
一百鞭,就是不死也要落个终身残疾,但小队长却松了一口气:“多谢陛下。”
见少年已经昏迷不醒,原蔚叫人打开了囚车,只手上的锁链还未取下,又给人喂了水,得到军医说少年只是缺水中暑才晕倒,原蔚才离去。
韶牧清醒之后,才知道是大宇的皇帝救下了他,韶牧有些感激。旁边的小兵却觉得他是个傻蛋,明明国都被陛下灭了,竟然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心生感激。
韶牧的伙食显而易见地变好了,这天,他正在吃饭,眼前就蒙上了一片Yin影。随即那人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想不想逃跑?”
韶牧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听到这话,韶牧还以为是韶国的人,结果却看他身上穿着宇国的甲胄,没理他。
见他的目光怪异,青年也不恼,又问了一遍。
韶牧反问道:“为何要跑?难道你想跑,所以拉我做垫背的。”
青年说:“我当然没有想跑,我在军中好好的,只不过叫我见你无聊,过来陪你说说话罢了。你不是皇帝吗,怎么如此天真,这么多士兵守着,跑不了的。”
韶牧:“……”
见韶牧不说话,青年说:“我叫汪辰,原来韶国的皇帝竟然和我差不多大。你一点也不像皇帝,我们陛下看起来有你两倍这么大这么高,小小年纪就上战场了,哪像你,只会舞文弄墨。”
韶牧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正在用树枝在地上画画,听见这话转了个身将屁股对着汪辰继续画,汪辰得了个没趣,回去就给周凛咬耳朵。要说汪辰也是个好运的,他和周凛两情相悦,可他俩都是男子,双方家人都无比反对。但是很快,宇国就颁布了男男的律法。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家人顿时就傻眼了,眼睁睁看着他们大肆办了酒才反应过来,却已经晚了。出于对宇帝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