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散在双肩,容貌像女人一般引人糟蹋垂怜,眼中却Yin霾而冷漠。
“你的小厮去哪里了?”
赵嫣咬紧牙关,“去药坊中买药了。”
连赫道,“是昨日先去,今日又去,还是昨日去了至今未回?”
赵嫣冷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连赫叹息,碧绿的眼珠像是莹亮的宝石,倒映着赵嫣雪白的脸颊,“赵宁,你是聪明人。”
赵嫣没有说话。
连赫指腹在他下巴轻轻摩挲,重重在那双柔软的唇瓣上按下去,“以后你会有很多时间听懂的。”
赵嫣被他桎梏,来不及挣扎被一手刀劈中了脖颈,软软栽倒在了连赫怀中。
连赫将赵嫣抱起,满头乌发散在连赫的肩侧,雪白的脸,失去血色的唇瓣,尖俏的下巴上还残留着因为男人的力道留下青紫色的指痕。
昏迷的赵嫣安静蜷缩在高大的异族青年怀中,像一团轻盈的薄雾,身上的幽寂的药香扑入鼻腔,绣着仙鹤的衣摆从连赫的臂间垂落。
须臾之间,连赫耳尖微动。
他身后的苍鹰被劈成两段,哀鸣一声重重砸落地面。
连赫猛地后退,眼前明亮的剑花裹着风声袭来。
连赫怀中抱着赵嫣躲过一袭,守在外侧的胡人破门而入,才有喘息之机。
执剑人黑衣蒙面,手中的剑快到了极致,胡人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刀。
第一百四十一章
剑客握紧手中的剑,眼中有黑色的杀气。
明亮的剑光快如疾风,转瞬已斩落一名胡人的左臂,高壮的男人捂住流血的臂膀面目扭曲地哀嚎,与他分开的左臂在冰冷的地面带着温度抽搐,暗青色的刺青被血泅染作猩红色。
这群胡人都是突厥汗王王帐中的猛士,无论哪一个都是身手非常的主,之前被砍去臂膀的胡人若非不察,未必能一击即中。
数十名胡人被激怒,上前与剑客缠斗起来。
黄沙碎石簌簌飞扬,漆红的木桌被斩断倾塌,围栏处能隐约窥见刀光剑影。
楼下的茶客仰头看上方人仰马翻,纷纷鸟兽俱散,老板娘怀中抱着两个孩子看阁楼上的雅间帷帘骤断,碎珠如云,面颊惨白如雪。
也许她在害怕死亡,也许在害怕生计。
这两种可能,但凡活着人都会感到害怕。
连赫怀中轻飘飘地抱着一团雾。
他得力的下属被砍断了臂,一双碧绿的眼睛盯着黑衣青年手中的剑,竟从未知中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眼中闪过棋逢对手的兴奋,若非在此不可久留,他倒是不介意与之交锋。
“若你不在乎他的性命,大可再撕杀一场。”
连赫的手落在赵嫣的脖颈上,只要他一用力,纤细的脖颈会断,怀中这副漂亮的皮囊将变成冰冷的尸体,连赫叹息道,“我与他相处几日心生喜欢,是个美人,可惜了。”
剑客握剑的手微微一颤,猛地被胡人走势极狠的一刀砍中肩膀,肩胛险些碎作两半,猩红的血浸透衣衫,剑客执剑退后两步,眼前一黑,气息渐已不稳。
他看着赵嫣的时候,眼中带着奇特的神情,不知是难以言说的悲伤,亦或是无法辩白的愧意,终于咬住牙关,手中的青玉剑坠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中原剑客身手深不可测,即便胡人个个是草原的猛士,围此一人仍Jing疲力竭,草原崇尚强者,心中不觉有些钦佩,见他束手就擒,皆松了口气。
连赫道,“赵宁是什么人?”
身边竟有如此厉害的影子护着?
剑客没有接话,他身边的胡人将他踹跪下来,用绳索将剑客的手脚皆紧紧捆缚起来,粗重的麻绳勒出一道道血痕。
连赫的手指落在赵嫣昏沉沉的面颊上,从他的面颊落至唇瓣。
你到底是谁?
剑客眼中血红,若双目可杀人,连赫在他眼中已死千百次。
连赫笑了声,吩咐道,“挑了他的手筋,扔进江里。”
可惜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若不能为他所用则是敌人,不如毁去。
刀光闪动。
与勒住剑客手腕的绳索一起断开的是剑客用剑的左手经脉。
殷红的血汨汨从手腕处的血口淌开,沿着青砖的纹路蜿蜒,剑客的鼻尖嗅到了血腥味,他的神色因痛楚而扭曲,全身的肌rou痉挛颤抖,冰冷的汗珠岑岑淌落在眉睫,像将从水与血火中捞出来。
他落在赵嫣身上的眼神柔软哀戚。
像生病的人在看着能治愈他的药。
赵嫣在连赫的怀中沉沉敛目,不知是否在梦中回到少年时。细长的眉蹙起,胸膛一起一伏,孱弱的呼吸仿佛随时随地会断。
剑客夜夜梦见魑魅魍魉,几宿不能眠。
他喝了些酒。
他好像来晚了。
他应该来的更早些才能让这群胡人无一分可乘之机。
不能使剑的剑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