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探究免疫了。
舒谨只觉得那些目光就像投在自己身上一样,如带着刺,刮在他的心上,他忽然很后悔不应该带盛星禾来这么多人的地方,盛星禾不该在这里像个异类一样任人打量。
“那个时候很难吗?”舒谨问,“就是你们还没有得到投资的时候。”
“还好。”盛星禾道,“最多也不过就是住地下室、吃泡面,大家在一起打拼也不觉得苦,而且时间也比较短,只有半年左右。”
那就是盛星禾彻底离开舒家以后的半年了。
舒谨那时候没有问过,没有去关心过,他不敢,也没有资格。
队伍快排到他们了。
盛星禾说:“有机会安排你们见个面,井超人不错。”
舒谨沉默了一下,道:“好呀,有机会再说。”
这个回答有些敷衍,盛星禾明白舒谨在想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只随着队伍移动。
开始结账了。
舒谨本来低着头,视线却扫到收银台附近的一排东西。
盛星禾将东西从推车里一件一件拿出来,正在和收银员讲话,侧脸线条很好看。舒谨站在他的右侧,偷偷看了看他,知道他看不见自己,就重新看向了那些色彩不一的小盒子。
牌子有很多,也有很多尺寸,甚至还有不同的味道。
舒谨没有研究过,仅有的经验也只是买过一次,还买错了,而那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经历。
那一次很慌乱。
二楼的房间里,舒谨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都不得法。盛星禾帮了忙,最后把他压在地板上笑。舒谨恼羞成怒,捶打他的肩膀。
买的时候舒谨根本不敢看,随便抓了一盒就扔进口袋,买错了也不能怪他,谁叫盛星禾每次都只打擦边球不来真的。
那时盛星禾也没有买过,停止闷笑后把舒谨搂在身前,两人一起看外包装盒,确定是尺寸不合适后,他们就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但家政阿姨收拾的时候看见了。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舒昭远。
家里两个男孩,一个二十岁,一个刚满十八。青春期他们都经过性教育,大学后开始谈恋爱也没什么,但年轻人心智还不够成熟,万一伤害了女孩或者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是会影响他们一生的。
舒昭远接到电话,连夜从外地赶了回来。
他没找盛星禾,直接上了二楼,去开自己儿子的门。
事后很久舒谨都在庆幸那晚盛星禾没有留在家里,而是去了学校,否则舒昭远一定会在他的房间里发现惊喜。
“谁买的?”舒昭远开门见山,“是小盛?”
舒谨说:“是我买的。”
舒昭远严肃地问:“你把女孩子带回家了?”
舒谨:“没有。”
第二天舒昭远可能难得进行了反思,觉得自己的语气太不好。舒谨从小单亲家庭长大,他给的陪伴又非常少,或许他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对儿子进行引导。
他对舒谨说:“爸爸昨晚不是要教训你的意思,你长大了,想谈恋爱是正常的。可是你才十八岁,现在就和恋爱对象发生关系是不是太早了?何况那个女孩多大了,家庭条件怎么样,你都没告诉我。”
舒谨只好说:“我没有谈恋爱。”
舒昭远:“那你买那种东西干什么?”
舒谨胡乱编造,说自己只是好奇,就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舒昭远最后无可奈何道:“乖,没有就好。你还小,最好是不要这么早谈恋爱,万一真的要谈,一定先要和爸爸说,我给你把关。”
结账了,盛星禾拿出手机支付。
舒谨立刻回过神,说他来,但盛星禾没给他这个机会。
两人大包小包地回到家里,盛星禾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中午,便说:“我去把行李拿过来。”
舒谨意外:“你带了行李吗?”
他以为盛星禾是临时起意过来的。
“嗯,昨天寄放在酒店了。”盛星禾道,见他表情,又弯了弯唇角,“舒谨,我也是要面子的。”
说完,盛星禾低头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不清楚你上次是不是在骗我,如果是,那我拎着行李上门也太自作多情了。”
舒谨登时明白过来。
盛星禾是在说上次问他有没有谈恋爱的事,他的回答是没有。
可五年的分别实在太久了,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盛星禾骄傲归骄傲,哪怕他能看穿舒谨的心,非逼舒谨亲口说出答案不可,可他仍然太没有把握了。
从一个城市来到另一个城市,去见一个给不出答案的人。
看着是强势不容拒绝地出现在舒谨家门口,可实际上盛星禾几乎是放下了所有。
舒谨很心酸,良心发现般道:“重不重?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家整理刚才买的东西。”盛星禾说,又顺便补充了一句,“记得把我的拖鞋放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