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子嘱咐:“国主大人,陛下亲赐狐裘,这是天大的恩典啊,国主大人等下就拾掇拾掇亲自去未央宫谢恩吧。”
萧知策冷笑一声,合上那本被自己捏地泛出指印的《后汉书》。
狭长的双眸毫无聚焦的望向窗外树叶凋零的枯枝,声音冷清又薄情:“他赐我狐裘,不就是想提醒我,我会一辈子被他囚禁在这冰冷Yin暗的永华宫吗?”
宦官脊背一僵,冷汗缓缓的流了下来,“国主大人慎言啊......”
萧知策斜斜的睨了一眼宦官,唇边勾起一丝笑:“我还没怕,公公在怕什么?”
宦官:“......国主大人,事已至此,您朝陛下服个软,该解决的不都能解决吗?”
“服软?”萧知策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声笑了很久,才缓缓的抬起眼,对上宦官那双疑惑的眼睛。
声音低哑而有趣:“像他的那群争相斗艳的后妃,还是像勾栏院里忍辱卖笑的艺女?”
宦官:“......”
赵臻在未央宫等了一天,直到夕阳铺满未央宫的每一片砖瓦,都没见萧知策的影子。
他抿了口杯子里的茶,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面上。
尚冒着热气的茶水零落的溅在铺着玉色暗底绣花的桌面上。
洇出一小片shi漉漉的痕迹。
宦官立刻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赵臻冷冷的瞥了一眼宦官,拈起托盘上绣着龙纹的帕子漫不经心的擦着沾上茶水的手指:“哪里该死了?”
“这......”宦官的呼吸都滞住了,虽然服侍帝王已经七年,但还是摸不清皇帝的心思。
“让你传的话,到底说清楚了吗?”
赵臻不耐烦的抬起眼,看着这个不中用的老宦官。
“回陛下,说......清楚了。”
“那他怎么还不来!”赵臻略有些暴躁的说。
“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啊,”冷汗顺着宦官的脸缓缓滑至下巴。
他急中生智道:“或许是国主大人身体不适,才没能亲自来谢恩,但是国主大人收到白裘很是喜欢,拿着看了很久呢。”
说完最后一句话,宦官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面色稍缓的帝王,一直提着的心才缓缓填进肚子。
这下应该满意了吧?
“他身体不适?”赵臻沉yin了一声,“请太医了吗?”
宦官愣了一下,讷讷道:“没有吧......”
赵臻皱眉,“没有?”
宦官立刻跪在地上,“奴才不知。”
赵臻盯着瑟瑟发抖的宦官看了好一阵,忽然冷笑一声,“他真的很喜欢朕送的狐裘吗?”
宦官依旧伏在地上,声音都在打颤:“回陛下,陛下是天子,天子亲赐,国主大人自是喜欢的。”
赵臻抬起眼皮盯着不远处香炉上飘在半空中的丝丝绕绕的白烟,嘴角缓缓露出一丝戏谑的笑。
“既然江北国主身体不适,那朕就屈尊去看望他一下好了。”
宦官:“......!!!”
正文 第2章 第 2 章
是夜。
赵臻浩浩荡荡的带着一群仪仗,大张旗鼓的走进永华宫。
萧知策似乎已经打算休息。
身上穿着单薄的玉色的长衫,由于时间仓促,衣带没来得及系紧。
下摆露出里面同色系的中衣,领口微敞,勾勒出脖颈优美的线条和一截延伸至衣领内漂亮的锁骨。
灯光下更显得他肤色白皙,眉目清冷,嘴唇却透着淡淡的绯红。
赵臻气势冲冲的走进来,看到萧知策的样子呆了一瞬,喉结动了动。
萧知策完全没有跪拜或者打招呼的意思,只是垂着双眸,静静的站在一边。
仿佛一只行走的灯架子。
赵臻甩了甩衣袖,毫不客气的坐在永华宫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萧知策道:“江北国主身体不适吗?”
萧知策依旧垂着双眸,不冷不热的回答道:“无事,只是觉得有些乏了。”
赵臻远远的盯着萧知策,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他拆吃入腹。
这个念头像是野草一样在脑海中疯长,轻柔娇-媚的缠过他的四肢百骸。
他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衣角,许久之后他舔了舔唇,声音暗哑:“朕颇通岐黄之术。”
“嗯?”
“我帮你诊一诊脉吧。”
永华宫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被赶了出来。
皇帝单独留在寝宫内为江北国主“诊病”。
寝宫内,纱账深处,烛火微明。
锦被下纠缠在一起的人影显得似有似无。
烛光摇曳中,寝宫内充斥着旖旎的水声,和不怎么清晰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两个人一直折腾到丑时才渐渐平息下来,赵臻心满意足将萧知策圈在怀里,渐渐睡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