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爷爷,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不把你们安排好,我不放心出门。”
“出去散心啊?也行……”爷爷拍拍他的头,说:“爷爷知道你心里难受,出去散心也好,也好。”
事情做完,江遇回到他和哥哥的家里。
这一处房产是他仅剩的资产了,现在的他,除了这间房子,一无所有。
手机响了起来,这段时间里,它响的次数比以往所有时间加起来还要多。
江遇没有接,任它响。
一分钟后,他接起电话,面无表情地听着电话另一端的女人的祈求声。
“无论您想要多少赔偿,我们都答应,只求您高抬贵手,放我儿子一马。他还小,坐几年牢,他的一辈子就毁了。”女人声音哽咽:“求求您了,他不是故意的,他也知错了。”
江遇看向窗外,天色越发昏暗,夜晚又要到来了。
许久之后,他平静地说:“你让他来我这里一趟,我和他聊聊,只让他一个人来,不然我不会见。”
女人急忙道谢:“谢谢谢谢,您真是好人。”
江遇发了个地址过去,等人上门。
撞了林见汐的是个男人,家里还算有点钱和背景,根据他的说法,他是喝醉了没留神,刹车踩成了油门,不是故意撞人的。
他家里请了律师,专门和警局扯皮,一天不知道跑多少趟,千辛万苦才把儿子弄出来取保候审。
本来,车祸嘛,这种天底下最常见的事故,造成的后果也不算严重,只是死了一个人,像这种情况,只要双方私下商量好赔偿,完全可以免去牢狱之灾,因此,对方一直试图联系江遇。
江遇之前没空理,现在有了时间。
等待人上门的时刻,他从贴在胸口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福袋,袋子里装着几根林见汐的头发。
他垂着眼,吻了吻福袋。
哥哥,他若有似无地说,我好想你。
如他意料的,没有回音。
他们究竟是怎么走到现在这种地步的呢?江遇回头望去,只觉得自己每一步都是错。
或许一个人是不能把感情全部投注到另一个人身上的,就像天平,想要维持平衡,就不能把砝码都加在一端。
而他把所有的砝码都放在林见汐那一端,长此以往,天平越来越倾斜,随着不甘而酝酿出的野兽终究还是吞噬了那个人。
空气里响起了敲门声,江遇收好福袋,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男人见了他,慌了一下,又迅速换上讨好的谨慎表情,“您好,我是……”
江遇打断他的自我介绍:“你跟我来。”
男人心惊胆战地跟在他身后,目光到处乱转,很快就将房子里的陈设看得一清二楚。
房子里出奇的整齐,看了总觉得有点不舒服。茶几上放着一个盒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那个,我叫……”
他又试图自我介绍,江遇冷淡地问:“你以前听说过我哥哥的名字吗?”
“听说过,”男人连忙回:“早就听说过,很厉害的一个人,以前还想和他认识一下,可惜没来得及。真对不起,我那天是真喝醉了,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这样。”
江遇笑了一声:“我哥哥是个好人。”
“对对对,你哥哥真是好人,要不然也不会去救别人了。”男人绞尽脑汁了想说好话,可惜学术不Jing,上学时学的那点语文知识早就被他泡进酒杯里喝下肚了,干巴巴地说:“你哥哥值得我学习,等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一定多去看他。”
江遇抬起眼,目光不轻不重。
男人不知为何,越发慌乱,说的话也颠三倒四,说实话,他真觉得不是自己的错,是他要救人、他撞上来的,关自己什么事呢?
他狠命掐了自己一把,挤出点眼泪:“对不起,你放过我这一回,我以后保证好好做人,真的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江遇伸出手,摸了摸眼前的盒子:“这盒子里装着我哥哥一点骨灰,我哥哥是好人,我也不想为难你,你给我哥哥磕几个头,我就放过你,就当是给我哥哥积福。”
“谢谢谢谢,”男人松了一口气,连忙跪下,对着盒子砰砰砰磕了几个头,“你们真是好人啊,好人有好报,你以后要是碰到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我当牛做马也要报答。”
江遇轻轻说:“好了,你走吧。”
男人简直不敢相信居然会这么轻松,如释重负地站起身,甚至没控制好表情,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在心里得意地想,等这破事过去,他一定要到酒吧畅快地喝一顿,去去晦气。
他几步走到门前,手还没摸到门把,江遇迅速跟了上去,抬起手臂,自他身后狠狠勒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身不由己地往后倒去,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下一秒,他反应过来,剧烈挣扎起来,用手拼命去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