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又恳求地补充:“……现在就回去,可以吗?”
“不可以!”熊璨横插一脚:“林林还要和我们一起吃夜宵,江小遇你困了你就先回去嘛,没有你哥你找不到回家的路还是怎么回事。”
江遇:“……”
这一瞬间,他真想把熊璨的狗头拧下来。
他焦躁地绷紧下颌,又试探地喊了一句:“哥哥?”
“唔,”林见汐忽然握住他的手腕:“算了,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江遇提起来的郁气因为他的触碰,霎时烟消云散了:“……好。”
夜宵是在一家烧烤店解决的,等待的时间有点长,江遇借着困的名义,光明正大地靠在了林见汐肩上。
他闭着眼,其他人说话的声音都被他隔绝在外,他能听见林见汐轻微的笑声,还有隔着一层衣服和单薄的皮肤下、血ye流淌过血管的声音。
他莫名燥热起来,十分想咬这个人一口。
想嵌进他的血rou里,和他融为一体。
烧烤上来,一群人风卷残云地开吃,江遇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只点了一杯橙汁,喝到散场也没喝完。
吃饱喝足,人群终于肯散了。
“林见汐,”先前拉林见汐去跳舞的女生走过来,若无其事地和他告别:“开学见。”
“开学见。”林见汐挥了挥手。
其他所有人都走了,熊璨才问:“林林,你们俩成没成?”
“没有。”
“为啥啊,人家哪不好,校花级别的大美女你都看不上?”
“不是她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熊璨满脸狐疑:“你什么问题?”
三双眼睛一起看他,林见汐笑了一下,不急不慢地说:“我不喜欢女孩子。”
熊璀和熊璨:“?”
他们俩还没来得及问出心里的疑惑,先听到一声咔嚓碎裂的声响,两个人迟钝地转过眼,看到江遇把玻璃杯捏碎了。
兄弟俩立刻从“从小到大的兄弟突然出柜”的震惊里回过神,急忙叫道:“服务员!有毛巾吗?!”
江遇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碎玻璃直接扎进手里,鲜血痛快地流了一手,他恍若未觉,只是怔怔地看着林见汐。
他俯身靠过来,江遇甚至能从呛人的血腥气里,闻到他身上那种轻幽的橘子甜香。
林见汐挑出扎进rou里的碎玻璃,抽了一堆纸巾,按在江遇手上,“起来,去医院。”
江遇浑浑噩噩,像只失魂落魄的小狗,只知道跟着他的脚步走,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直到被医生缝针,他才如梦初醒,嘶了一声:“疼。”
“你还知道疼。”林见汐不轻不重地敲了他脑袋一下。
江遇:“……”
“哟,小朋友终于睡醒啦。”医生笑眯眯地说:“给你消毒的时候你都没有反应,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嘞。没事,疼一会儿就过去了,忍忍吧。”
江遇:“……”
他突然觉得很委屈,委屈得要命,一点疼都忍不了,“哥哥,疼。”
“那你要哥哥怎么办呢,”林见汐叹气:“我又没办法帮你分担。”
江遇抬起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哥哥,疼。”
他好像真的疼得受不了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林见汐想了想,把椅子拖到他身旁,把他抱进怀里。
“不看就不疼了。”他摸了摸江遇的头。
江遇在哭,哭得浑身发抖,医生不得不用力压着他的手腕,怕他抖得太厉害,自己一针戳错,凭白落个庸医的印象:“唉,你这个弟弟看起来高高大大的,怎么这么怕疼,抖得这么厉害,让我还怎么缝。你快哄哄他,别让他抖了。”
林见汐:“……”
他心里越来越多的疑问,江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疼了?
江遇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但他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一直靠在林见汐肩上,没有抬起头。
医生顺顺利利地缝完针,欣赏了一下自己漂亮的针脚,然后开出一张单子,该吃的消炎药和该忌的嘴一并写上,“严禁辛辣,不要碰水,不要握手,洗澡不方便就让你哥哥帮你。”
江遇:“……”
林见汐也:“……”
大少爷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自在地眨了一下眼,却仍然应道:“哦。”
折腾半天回到家,夜已经很深了,只有院子里的灯还亮着。
两个人悄悄回到房间,打开灯,林见汐懒洋洋地坐进沙发,捏住江遇的手看了看,问道:“怎么会捏碎杯子的?”
江遇:“玻璃杯质量不好。”
林见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江遇,你看着我。”
江遇生怕目光能压塌他似的,左右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垂下眼皮,谨慎地看着他:“哥哥。”
林见汐本来想问他,他到底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