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但你描述的这个航站楼是平港私人飞机起落的空港。你这么做,是出于虚荣吗?”
岑卯很奇怪地看他,吞吐着说:“我……家里人出差都是在这里坐飞机的。”
他没有说自己少数出入平港的几次,也都是在那里坐飞机。而莫恒舟显然连他的说出来的半句话都没有相信,摇头道:“你这么骗一个刚成年的大学生,真的好吗?”
Omega像被人点破什么,身体很轻地微晃一下,有些懵似的。
前座传来宋宁的咳嗽,男人无意加入他们的聊天似的,低声问岑卯:“你在平港有家人?”
岑卯微怔,宋宁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他的生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觉得Omega谈了恋爱就不好多问。岑卯想了想,只好继续以现实为基础撒谎:“也没有,偶尔会过来吧。”
宋宁眼色微沉,没再说什么。莫恒舟依旧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像是惋惜手机对面被骗得团团转的男大学生。岑卯被他的脸色折磨,干脆转过身看窗外,跟少年说登机了,就不再看手机。
他们开了两小时才到达县城,此行的目标是围剿目前在小城中交易的一伙毒贩,全组分散驻扎,宋宁带着两人去县城的招待所。下午开行动前的部署会,宋宁发现岑卯开这种会的时候就很认真,也会主动跟他确认一些位置和时间点,并要求在几个关键抓捕点上单独行动。
一起行动的都是中心局的同事,对这个戴着口罩特立独行的Omega都有所耳闻,都很信任他的能力。宋宁虽然答应了,但还是安排了备选队伍。Omega好像觉得多此一举,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夜里,众人开始为明晚的行动做准备。岑卯很早就钻回自己的房间跟男朋友聊天,宋宁一个人走到招待所的院子里抽烟,抬头看岑卯拉紧了窗帘的窗子里光,不知想些什么。
另一边,苦于网络信号差充电座又不好用的莫恒舟拿着游戏机走出来,苦着脸问宋宁的房间能不能充电。
宋宁掐了烟,骂他少沉迷游戏,但还是开了门放他进去充电,莫恒舟就地在他房里玩起来。宋宁也没赶他,打开电视看没滋没味儿的狗血电视剧。
屏幕上女主角满眼是泪地叫着“你为什么要骗我”,满腹苦衷的男主角一脸悲怆地摇头说你听我解释,却怎么也没解释出来个所以然。
耳听八方的莫恒舟叹了口气,头也不抬地问宋宁:“兔子这恋爱谈下去,最后不会因为诈骗闹上法庭吧……”
宋宁捏着遥控器的手一僵,换了个台看婆媳打架,训他:“你成天到晚Cao心人家干嘛?”
“兔死狐悲,你听过吗?”莫恒舟飞快地按着手柄:“他现在就是我的前车之鉴,以后我要是谈恋爱了,工作内容也得藏着掖着……”
“你等谈了再说吧。”宋宁一招绝杀,又暗了眼色:“人家也不叫兔子,你少这么叫他。”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莫恒舟抬头,托了托上个月刚配的防蓝光眼镜:“我们处在复杂的社会关系里,代号只是方便交流与记忆。我当然也可以叫他那个Omega,或者那个把老大踹上车顶的Omega,又或者骗炮男大学生的Omega——你觉得哪个比较好?”
宋宁沉默片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游戏机,砸到他一头五颜六色的杂毛上:“你他妈改天就把头发给我漂了!小孩子家家成天到晚意yIn别人家的日子,成年人世界复杂得很!”
莫恒舟看宋宁不打算把游戏机还他,无聊地打了个呵欠,把自己的宝贝托付给宋宁充电,回屋睡觉了。
宋宁关了灯,在黑暗里合衣躺了一会儿,又把电视调回去,狗血电视剧已经进展到女主角离家出走发现自己怀孕了,男主角找到带球跑的前妻跪下道歉。宋宁看着两脸人造泪水的敬业演员,竟然有那么一刻共情。
可能不管什么情感,只要足够激烈,就能唤醒被现实麻木的人心。宋宁百无聊赖地看到剧场结束,睡前甚至没忍住去搜了电视剧的结局,发现是不出意外的大欢喜。该揭穿的揭穿,该原谅的原谅,相爱的总能成眷属,作恶的合法进牢笼。戏剧世界,善恶爱恨都是二元,看得人不必思考太多,就能得到释放。
宋宁打着呵欠,内心嗤笑自己突如其来的无聊,戴上眼罩入睡。
第二天,队伍在城中隐秘地部署。交易者们傍晚进城,宋宁全程总控。岑卯已经一早潜伏在情报所指的交易仓库,在黑暗中耐心等待耳机里的指令。
毒贩们在预计的时间抵达,岑卯觉得这些人还算准时,打算待会儿出手时留情一些。他稍稍屏息,从集装箱的缝隙里窥伺外面攒动的一双双脚尖,微微眯起眼。
眼前蓦地一片黑暗,随之响起的嘈杂与叫骂声中,岑卯终于等到耳机里男人的命令。他一刀破开集装箱,在黑暗之如鱼入海,闪过一片乱砍的刀尖,手上反手握刀,刀柄每一下都有力地敲击在能致晕的关键位置。
“收敛了不少嘛。”莫恒舟从技侦的红外屏幕上看仓库里大杀四方又不再直接要命的岑卯:“这也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