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餐具和烤箱就是恶果,他还有太多太多更严重的、必须隐瞒的事。这样的岑卯并不能希求任何人的信任,包括他很喜欢的少年。
可少年像是在拿自己的喜欢要挟他,他似乎用这个问题暗示岑卯,如果我无法相信你,就不能喜欢你了。
岑卯趴在少年的肩头,在高chao之后的无限失落中呜咽。或许是因为过于可怜,少年没有追究,放过了他一样,给了他非常温柔的怀抱。他抱着岑卯去洗澡,很仔细地冲刷过Omega的每一寸皮肤,也冲垮了刚剪的头发Jing心做的造型。
少年压抑着不悦,却也不至于愤怒。就像是自己养在暗室里的花被人剪掉了花瓣,惩罚一朵花是不讲道理的,他想,该被教育的是不懂礼貌的客人。
被洗干净的岑卯趴在少年怀里不踏实地睡了一会儿,又想起来还没吃小九做的菜,挣扎着想爬起来,又被按回去。岑卯并不饿,只觉得可惜,少年摸着他上下都很充实的腔室,答应他下次再做。
岑卯这才稍稍安心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两人被凌晨六点响起的闹铃声叫醒。岑卯很快地爬起来,在少年沉着脸色坐起身之前,冲进了浴室。
他折腾了很久,出来时看到少年微拧着眉,问他:“怎么起来这么早?”
“你们不是吃午饭吗?”岑卯紧张地拨弄着对着镜子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的头发:“等一下还有没有时间啊?我想去买顶假发。”
少年坐在床上,盯着坐立不安的岑卯看了一会儿,才隐约明白了什么。
“卯卯。”他叫了Omega一声,看到对方应激似的一抖的肩膀:“你不用……”
岑卯等他把话说完,少年却停下了。Omega眨着眼睛,看那人沉默着,然后对他伸出手臂。
岑卯自觉地走到床边,被人不轻不重地拉进怀里,没有碰坏他废了过多力气整理的发型,只在额上留下一个吻。
“只是朋友之间见个面。”少年斟酌着用词,为他划出一条安全的线:“你只是帮我的忙,装作是我的男朋友,不用证明什么。”
岑卯被人抱着,心头轻轻地发抖。
他只有一瞬间的勇气,于是立刻抬头问少年:“那为什么,我不能真的是你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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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深色的眼底像有鲸鱼翻身时的泡沫,他等到胸口最后一点涟漪消失,才问岑卯:“我们并不了解对方,对不对?”
岑卯微微愣住,像一道题解了一半,才发现自己错过了重要的已知条件。
“就像你才知道我是谢争,是平港大学生物系的大一学生,而这些都是我昨天为了让你能扮演我的男朋友,才告诉你的。”少年残忍而缓慢地说:“而你对我过去和现在的生活,甚至真实的性格,都一无所知,对吗?”
岑卯的眼睛渐渐睁大了,抓着他的手腕不自觉地用了更重的力气:“可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可以喜欢你啊。”
少年停了一会儿,克制着某种不可回头的冲动,才对过分用力的Omega轻轻笑了:
“但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啊,卯卯。”
岑卯像是被一支冰糖做的箭射中了,他的身体消化着还没褪去的甜蜜和血腥的疼,许久之后,才哦了一声。
少年看岑卯离开了自己的怀抱,站起身,对他很坚强地笑了一下:“我去换衣服,你也抓紧时间。”
谢九盯着Omega离开卧室,少见地带上了门。Omega在他面前似乎一直都是敞开的,是不设防且透明的一团混沌,对当下的真实自我毫无保留,又对某些暗中的牵扯讳莫如深。
而谢九利用了这一点,他不怀好意,用他人的弱点掩盖自己的缺陷,害那个诚实的Omega自责。
谢九思考着,起身开始洗漱。
聚会的地点在郊区的一家轰趴馆,是学姐特意选来躲避谢争母亲的。Beta好心地让这些单纯的同学打掩护,说母亲不允许他们在一起,而这些人也都了解传说中的谢母有多么难搞,纷纷尽力配合。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学姐开车到两人公寓边的一家超市接他们。谢九借口去采购零食,隐瞒了两人的公寓地址。岑卯并无察觉,觉得这样正好,跟着少年买了许多自己没吃过的食物,然后一起上了车。
学姐和她的Beta伴侣坐在前座,热情地对两人打招呼,似乎犹豫着要问岑卯的名字。谢九看出来,直接叫身侧人:“卯卯,坐过来一点。”
岑卯微怔,哦了一声,往谢九的方向靠了靠。前座两人于是了然,大方地自我介绍。岑卯矜持地回应,牢记陆鸣给自己安排的人设,又因为这个嫂子骗自己剪短了头发而产生怀疑,心下忐忑。
路上健谈的学姐话题不断,她的伴侣是隔壁学校的本科生,也很会聊天。岑卯懵懵懂懂地听他们讲选不上的课、在图书馆裸奔被抓的学生、在办公室偷情被情人坐断了性器官的教授等等有趣的话题,渐渐入迷,又很快发现这种聊天跟自己和少年平时的对话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