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岑辛没说话,像在郑重地考虑陈医生的意见,又问:“您最近联系过您师兄吗?”
陈医生怔了片刻,疑惑地问:“我联系他干嘛?我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就怕他哪天发了疯,跑来把我的病人当标本用!”
“有空也可以联系一下,毕竟还有同门的情谊。”平时惜字如金的岑辛好像有些感慨,给晏繁一个眼神,走向离开的专用通道,留给陈医生一句让人有些疑惑的话:
“不然,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傍晚时分,谢争带着懒睡的岑卯离开聚会的酒店,开车回家。
他在路上接到电话,来电显示是莫恒舟的,蓝牙接通后,讲话的人却是齐乔。
“那什么,小谢。”齐乔听起来有些为难:“要不你和岑卯还是回来加个班吧。老大这两天也不在,我和小莫……莫老师有点吃不消。”
岑卯迷迷糊糊地被点了名,十分敬业地挺直了腰坐起来,被谢争又按回去。
“你们在忙什么?”谢争问:“核对定制供体的身份吗?”
“这个本来就已经够忙活的了,刑侦那边也都在帮忙。但逮着的那帮孙子也全都是硬茬,现在只能从他们的社会关系和行动轨迹找线索逼他们张嘴。而且这案子现在都已经是……哦,莫老师说是——生命lun理学在战后社会受到的第二次现象级冲击——反正局里来找咱们开会的领导挺多的,也比较希望有个管事儿的跟他们汇报案情。”
谢争笑了一声:“你不能管吗?我看你很适合做汇报啊。”
齐乔噎了一下:“这事儿本来该队长汇报,再说这案子你是主导,接下来的侦查思路也还没定……”
谢争停了个红灯,打断了齐乔:“还要查什么?”
齐乔一时没反应过来,想说Cycler的组织结构现役人员窝藏地点都还没谱儿呢,谢争却严肃地问:
“齐乔,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办的是什么案子?”
齐乔微愣,又啊了一声。
“我们查的是纵火案,七名死者在连环火灾中离奇遇难,纵火犯在最后一场火灾中逃窜未遂被捕,但不肯交代任何犯罪动机与过程。”谢争的手指轻巧着方向盘,岑卯侧过脸看他,从青年半靠着车窗的脸上察觉到一丝不耐:“我们发现遇难者的遗体身份有问题,调查中发现所有遇难者均经过腺体移植,这个共同点十分可疑,因此通过盘问其中一名遇难者的家属,发现这些人的腺体都来自于同一个非法腺体交易组织,也就是The Cycler。”
“接着我们乔装成卖家渗透进这个组织,发现夜店是他们的采摘与交易腺体的犯罪窝点之一,通过一次行动查获了该窝点的犯罪人员与证据。但经查,这个窝点之中并没有和纵火案相关的线索。于是我们回到纵火案的受害人本身,去了孙可文的家中,发现已报失踪人口孙可文还活着,通过审讯,我们了解到Cycler在进行违背公义法律和科技lun理的人造腺体供体活动。”
“而孙可文已经在那天的审讯中指认了照片中被抓捕的纵火犯顾青,证明此人参与了人造供体活动。”
谢争流利而迅速地一口气说完,像在做一场让他觉得枯燥的报告,语气却保持着耐心与和善。他在绿灯亮起后立刻启动了车子,最后对齐乔说:
“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找到了顾青和被害人之间的联系。如果你们想结案结得完美无缺,就应该拿手头有的证据逼总局把顾青交出来,问清楚他供体实验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把这些做了供体移植的人统统烧死。就算总局不交人,我觉得按目前的进展结案也没问题了。毕竟,我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不是把Cycler连根拔起。”
岑卯听谢争讲话听得入神,而齐乔那边久久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电话似乎被莫恒舟抢了过去,Alpha的声音和平时相比,意外地冷:
“目标为什么不是Cycler?”
谢争没有立刻回答,车子已经开到了公寓附近,他拐了个弯,放慢了车速开向停车场。
“谢争,都已经查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能把Cycler干脆拔掉?”莫恒舟追问,和正义激愤相比,更像是某种求证:“你说清楚。”
谢争不紧不慢地一次开进了停车位,熄了火,像是叹了口气,才说:
“因为我们能力不够。”
电话那边沉默了,谢争好像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堪的事实,解释道:“如果要办Cycler的案子,凭借中心局的人力物力和情报结构,根本不足够。你进过Cycler的数据库,应该知道他们的历史比新盟建立的时间还要久。如果要办,新盟这边的警部、军部和ICPO驻扎在这里的两个局,必须联合行动。”
岑卯盯着谢争的脸,缓缓睁大了眼。
“莫恒舟,我们只是一个特别行动队,甚至队里都还分了两个组,我们A组才是办这个案子的人。如果要查,宋宁的职权都不够组起这样一个局。”谢争停了片刻,似乎想给对方一点时间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