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狼藉的剩菜,郁野几乎无地自容,他正搜肠刮肚地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盛渺越起身,紧接着门咔哒一声轻响,原来是对方并没有要听他说什么的意思,直接走了出去,并贴心地关上了门。
他在门内怔了一会儿,才苦笑着喊了乔栾。
而若无其事走出去的盛先生也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游刃有余,他紧蹙着眉,问旁边亦步亦趋跟着的助理,“有没有什么病,是会吃不下饭,甚至想吐的?”
“......”助理大惊,“盛老师,您不舒服?”
“不是,”盛渺越有点不耐烦,觉得自己又在做无用功,“我有个朋友生病了。”
“哦哦,”助理点头,随即说,“一般如果这样的症状严重的话,要考虑是不是患有厌食症的可能。”
盛渺越沉默,好半天才沉沉地应了,脸上风雨欲来,助理察言观色后识相地闭上了嘴,眼看住的地方已经到了,正要开溜,又被盛渺越喊住,“你明天中午的时候,送几样饭菜来。”
他低声说了几个菜名,助理应了才离开,剩他自己独自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脑海里反复重演郁野今晚的模样,而他…他对郁野说了什么?
他想起自己白天里听见对方的道歉,半是懊恼,半是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心疼,郁野瘦了太多,拍戏时他就察觉,像轻轻一捏就会碎掉,可是两人现在的处境,让他怎么去关心?
盛渺越已经自作多情了太久,试探和交锋都已经懒得,他早在和郁野的这条路上跌倒了无数次,失去了再靠近的气力,只剩下些碎了满地的自尊,从前他们在一起,他敢用一切赌,可是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他赖以生存的底牌早就被全部打败,他不敢再赌了。
赌徒需要尝点甜头,可他在郁野这里,尝到的全是苦。
第二天的时候,助理果然送来了几样不常在沙漠里能吃到的菜色,大多是盛渺越爱吃的,狭小的练习室飘着香气,几个配角纷纷笑着求饶,“盛老师,你这也太犯规了。”
盛渺越淡淡应了,甚至破天荒说了一句,“要一起吃吗?”
说归说,大家都知道这是客套话,谁也没当真,况且艺人需要保持身材,都闷头去吃自己的饭菜,于是一时间就显得盛渺越这里十分铺张,像摆席似的摆了一桌,而正吃饭的盛总也不觉得有什么,慢条斯理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若是仔细观察,能看到他眼神老往门口瞟,像在等人似的。
他确实在等人,盛渺越与郁野的口味相似,爱吃的不爱吃的都差不多,此时这里放了这么多东西,当然是为了钓一条姓郁的大鱼,他等了半天,终于看到门帘轻微晃动,紧接着,郁野探进来一个头,但很快,又立刻缩了回去,如果盛渺越没看错,脸上还带着一副嫌弃表情。
盛总:......
他不信邪地又自己吃了一口,仔细品了品,确认味道没出错,然后纳闷地又吃了点,就在一众艳羡的目光里挥手叫来助理,把菜收起来,并且偷偷地拿出手机搜了搜。
然后他脸猛地绿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助理吓得立刻停手,“老板?”
“......没事。”
盛渺越长出一口气,按灭了手机,疲惫至极地闭上了眼。
再说那边的郁野,还生着病,闻不得什么饭味,因此午休时特意没进休息室,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奇怪行为,他磨蹭又磨蹭,才探进头,结果一眼就看见姓盛的桌子上摆得满满,简直要把有钱两个大字刻在脸上。
郁野没看清那都是些什么,但已经在心里悄悄地开始吐槽,随即很快就退了出来,朝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乔栾说,“再等会儿。”
他带着乔栾在外面遛弯,过了会儿碰上盛渺越的助理,对方急急忙忙的,还抱着一大堆东西,见了他连忙打招呼,“郁老师。”
“没事,去忙吧。”郁野见他着急,主动让出道来,然后问道,“你们盛老师吃过了?”
“吃过了的。”助理应道,“盛老师在里面看剧本,您可以一起过去对戏。”
郁野没说去或者不去,就见助理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摸出手机小声地对对面说,“喂,云云姐...嗯,我觉得就是食欲不太好......昨天点了很多吃的,结果就吃了一点...啊,好的,我再观察一下。”
郁野的脚步顿住了。
他实在没有偷听别人打电话的习惯,可是omega五感灵敏,助理又没走出多远,谈话被他隐隐约约的听了个关键部分,他想:什么事啊,盛渺越怎么也这样?
郁野走进休息室,看到正闭目养神的盛渺越,膝盖上还摊着剧本,空气里似乎还有残留的饭香,他吸了口气,坐到盛渺越旁边,“盛老师。”
“嗯。”
“对戏吗?”
“可以。”
”他们公事公办地对戏,也没人察觉异样,一时引了几个人站在一边观摩,林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进来围在一边,嘴角噙着个玩味的笑,等到结束,才出声说:“小野,今晚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