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盛渺越却像他躲不过的劫——
每走一遭,恨不能剜心剖骨,连人带心全赔了,也甘愿糊涂。
接到电话的时候郁野刚睡醒,昨晚深夜颠簸让他一觉醒来还是觉得疲倦,经纪人在电话那边苦口婆心地说教了半天,他却昏昏欲睡,一边专心犯困一边还正经地敷衍着,“嗯嗯”了半天,才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了句,“《共枕》这个剧,另外一位主演在接触谁?”
他说的,正是那个昨晚看的剧本,名叫《共枕朝暮》。
郁野是真心属意这本子,也不愿意因为自己和盛渺越的关系,让这个剧痛失一位优秀演员,果不其然,只听经纪人有些支吾,显然是心虚的表现:“啊...据说是在接触盛先生那边。”
经纪人背上一层冷汗,险些怕自己老板撂挑子,结果对方好像不惊讶的样子,“是已经差不多要定了么?”
“......是的。”
“哦,”郁野无意识地揉搓家居服的衣角,半晌才低声说:“这本子我接。”
正值清晨,家里面还忙活着的却只剩下几个佣人,盛渺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他忍不住联想起病房一见对方布满红血丝的眼底和憔悴的面孔,于是问旁边正擦地的一个阿姨:“盛先生最近一直休息不好吗?”
那阿姨似乎是在盛家工作了很久,闻言先叹气,“哪里是休息不好的问题,自从老先生走了之后,盛小先生几乎就没合过眼,你说,铁打的身子这也熬不住啊。”
郁野也不知道这话该如何接,但好在这阿姨似乎只是倾诉欲旺盛了一点,自顾自地说完就继续去做手上的活了,留他自己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恰巧赶上助理来接他,见此画面随口问了句:“小郁哥,怎么了?没休息好?”
蛇打七寸,正中要害,郁野一下子回过神来,答非所问道:“你常给我打包的那家粥店还开着吗?”
“啊?”
郁野早期还没有现在出名的时候,因为工作实在忙碌落下了胃病,严重的时候甚至还需要助理去给他送应急的胃药,清淡饮食不可避免,便总喝那家铺子的粥,刚巧那时也正赶上他刚和盛渺越分手,因此做什么都很有种不要命的样子,今天乍一问,又把小助理给吓了一跳:“你又怎么了祖宗?”
小助理是个柔柔弱弱的beta,常年被郁野惊吓,但胆子倒是一点也不见长,几句话的功夫脸色都变了,看那样子活像郁野得了什么重病,“我看小郁哥你还是别见盛先生了,你见他一次来这么一遭,我看受不住。”
郁野根本没找到插嘴的机会,只好面带无奈地听完了一整个唠叨,然后才说:“不是,不是我。”
“......”
“盛渺越最近挺累的,我想等晚饭的时候买点粥回来一起喝。”
小助理滔滔不绝的嘴一下子停了,面色古怪地瞧他:“那老板,你以什么身份呢?”
“朋友?还是刚刚才成为的合作伙伴?”
哪种都不合适,这事不用说,郁野自己也知道。
但他对盛渺越的关心像基因里携带的本能,和信息素一起流淌在他的血ye里,他学不会从容应对任何与对方相关的事情,从前只敢在梦里想,哪像此刻,对方就算厌恶他,恨他,他也能站在对方面前,哪怕只是在餐桌上放一碗粥,都如同碰一碰就会碎的幸福。
他们是旧情人,是前男友,是如今共处一室的虚假工作伙伴。
助理见他模样,也不再说其他,只是闷闷地又说,“行吧,我知道了,晚上下班就去。”
郁野就有点抱歉地朝他笑,那笑容是随便谁看了都生不起气的模样,两人正说着,经纪人又来电话,这次明显换了个语气,有点着急:“小郁,你下午拍摄内容结束之后来一趟公司,《共枕》剧方那边,制片人好像有要换角的意思。”
正文 失控茉莉
经纪人没细说,但在场的都心里有数,旁边听到只言片语的小助理更是变了脸色,等郁野电话一挂断,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语气颇有些不开心:“谁啊,欺负人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
早期郁野刚出道的时候,被抢番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那时到底是咖位不够,再加上自己又生得一副冷清样子,不会讨喜,也正值刚与盛渺越陷入爱河,总觉得全天下没有任何事情比这更重要,所以虽吃了不少闷亏,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可今时不同以往,方眼圈内,同龄人能超越他的几乎没有,所以也难怪助理生气:
纵然你有金主撑腰制片人青睐,才不配位,怎么敢来和郁野抢?
助理见证了郁野这一路的辛苦,因此情绪上也难免外露的多了些,反观郁野,情绪依然稳定,甚至还有空反过来安抚别人,“别着急,下午去了公司再说。”
郁野这段时间忙活着私事,工作室不怎么去,今天这一来,全公司上下都沸腾了,郁野跟他们的关系一向不错,走这一路收到了无数份问好,有胆大的员工甚至凑上来调侃他:“老板,好久不见,你最近是不是又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