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理会,因此造就了此人在宫中横行无忌,从没有一点规矩。众妃心底皆厌恶耶律寒,却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当不存在,可是没想到宸妃一上位,直接就拿耶律寒开刀了。
众妃暗爽的同时又有些后怕,看来宸妃掌权,并不好惹,连玉罗国的面子也不会给。对宸妃有意见的妃嫔忍不住掂了掂自己的分量,发现比不过耶律寒的,下决心往后见到宸妃就绕道走。
叶安也对耶律寒忍无可忍了,跟着怒道:“就这样,先按宫规处置。李幺,替朕拟一份国书,耶律寒在大魏宫廷频生事端,屡次冲撞朕与太后,朕决意将其遣回玉罗,从此免玉罗王子入宫。国书拟好后,给朕过目,然后派两队侍卫带上国书,送耶律寒回返。”
叶安本来性子温和,不会轻易处置谁,耶律寒一而再再而三地冲撞,他可以忍,胆敢质疑他肚子里的孩子,挑拨他与穆辞,已触了他的底线,叶安不愿再忍了。
穆辞与皇帝的处置,太后都很满意,当场念了句佛号,心想总算送走这座瘟神了,嘴上还不忘笑着道:“玉罗王子远道而来,始终无法适应大魏水土,皇上宅心仁厚,令其归去,也省得他的父母兄弟日夜想念。”
李幺应了,自去安排不提,当然国书不会像皇帝说得那样直白,但送人回玉罗的侍卫们,完全可以找玉罗国君好好念叨念叨脑残小王子的丰功伟绩。
杨舒玄向乔云霆使了个眼色,乔云霆开口道:“皇上,耶律寒定是魔怔了,还请皇上不要动怒,以免伤及龙体与龙嗣。只是耶律寒之言,倒是提醒了臣卿,臣卿隐约记得,德妃前阵子似乎也常侍寝,龙嗣生父真的确认无误吗?”
一时间,妃嫔们,包括太后都看向温子然。
温子然正看戏喝茶,乔云霆冷不妨把他扯上了,温子然差点呛了一口茶。
天地良心,他和皇帝之间可比清水还清,龙嗣要是他的才奇怪呢!
只是他与皇帝相处的情形,只有他们两个自己清楚,旁的妃嫔不知,皇帝又的确翻过很多次他的牌子,温子然清了清嗓子,假装无辜地道:“臣卿……臣卿那阵子虽经常侍寝,皇上并不想生子,实际并未留嗣。”
温子然绝不能说他与皇帝每次都是坐着纯聊天的,毕竟谁听了都会觉得奇怪,若是说成并未留嗣,倒也符合皇帝之前不想生孩子的事实,只要皇帝不想,有的是办法不留嗣。
叶安略显紧张地看了穆辞一眼,然妹说的虽是假话,他还是会担心穆辞误会,好在穆辞面色如常。
乔杨二妃,不过就是想挑拨温子然与穆辞,可惜温子然都已如此澄清了,龙嗣一定就是穆辞的,乔云霆不甘心,又道:“那是否还有别人呢?”
杨舒玄面上呵斥,实则与他一唱一和道:“乔云霆,你莫非是想查承恩录?”
乔云霆正色道:“事关皇家血脉,很该慎而又慎。”
四妃本是有资格验看承恩录的,太后挥了挥手,直接命内侍去把皇帝的承恩录拿过来。
帝王每次宠幸妃嫔,时辰、地点都会记录在承恩录上。皇帝登基已近两年,内侍们按年月将最近的几本册子都带了过来。
乔云霆说出一个月份,内侍迅速找出来递过去,一翻开赫然发现册子里除了开头几页是温子然,剩下一水全是穆辞。
乔云霆又硬着头皮往前查,发现只有温子然,实际已与龙嗣关系不大了。
然而前边还有页数,乔云霆还要翻下去,叶安忽而闷声道:“别看了。”
再往前,就是属于原身的秘密,叶安有些忐忑,他并不知原身过去的生活会不会给如今的他带来冲击。
乔云霆在翻承恩录,杨舒玄也在边上看过了,令内侍把承恩录呈过去给太后、温子然。
杨舒玄笑:“宸妃要过目吗?”
穆辞觉察到叶安手心里冒出了冷汗,摇首道:“不必了。”
杨舒玄咳了几声,好似发现了什么,浑浊的双目折射出一道异样的亮光。
“皇上,太后,臣卿方才已看过了,皇上孕期已满三月,可是三月前,侍寝之人是德妃,非是宸妃。德妃既未留嗣,那龙嗣生父会是何人?”
杨舒玄跪下道:“恕臣卿直言,臣卿家中有几个仆人,闲时去逛花市,意外目睹有位少年公子被歹人掳走,形容与皇上极为相似……臣卿的家人当成笑谈说给臣卿听,臣卿起初也很困惑,算起来,刚巧正是皇上受孕那几日。”
乔云霆不解:“什么意思?皇上与宫外少年有何联系?”
杨舒玄笑:“没什么,臣卿只是想提醒太后与皇上,皇家血脉,不容混淆。”
杨妃说的十分含混,太后却听出来了,之前听说皇帝有孕,太后高兴都来不及,未曾多想,经他这一说,心里咯噔了一下,杨妃提到的那段时间,可不就是叶致对皇帝出手之时,叶致给皇帝下过媚药,太后担忧不已,后来特意找皇帝询问过,皇帝只含糊地道并未得逞——莫非仍是被钻了空子,还被杨太师家的人撞见?
若真因此有了子嗣,皇帝为何又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