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唐悦看着表,晚上他们还有个通告,连夜飞到另一个城市。姜竣嗓子不太好,时不时咳嗽一声,每咳一声,唐悦都胆战心惊地颤栗一下。这个周末,他还有场演唱会。到时嗓子如果还不好,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时间仿佛等得太久太久了,姜竣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过了很久,霍敏才从楼上下来。他穿了一件粉色衬衫,风一样地从楼上跑下来了。衬衫只系了一颗扣子,露出的大片胸膛有两枚暧昧的痕迹,眼角眉梢都带着缱绻的媚色。和工作人员拿了浴巾,他转而进泳池了。那欢呼雀跃的身影,并不知晓有人已经尾随他进去。
他这段时间过得很轻松,姜竣不再联系他了。身边的狐朋狗友太多,偶尔被拉出来放松一下,身心愉悦。他百无聊赖地游了两圈,潜进水里,思绪飘飘荡荡。今天的这个太够劲了,两人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通,他被折磨得直不起来腰。走出浴室的时候,两腿还合不拢一瘸一拐的。上次那个也不错,技术了得,能把他送到天上去。上上次,他把人压在墙上狼吻,吓得小孩子呆愣愣地看着他,毛都竖起来了……他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水漫过了脸,身子放松,往下沉,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混沌中,有个模糊的影子靠近过来了,他动了动手脚,没有丝毫力气。那影子游啊游,不过眨眼一瞬,猛地扑来。他慌不迭地挣扎,仍是被抓住,牙齿磕碰磨砺着嘴唇,被狠狠吻了上去。那手臂箍着他完全无法动一动,舌头混着池水侵袭进来的感觉让他汗毛竖立,一时都懵了,牙齿用力大得他吃痛,嘴角出血。他猛地扑棱出来,只看到池边淋淋漓漓的水迹,什么都没有。
那短暂的吻像一个shi淋淋的梦,只剩下嘴角内侧裂开的那道伤口,还在慢慢往外渗出血。他舔了舔那道口子,咝咝啦啦地疼,再不敢碰它了。
两人的关系一时停滞下来,姜竣不理他,他也不理姜竣。对方似乎执意和他冷战,连睡前故事都不发来了。他把聊天记录删了,依旧过自己的日子。周末姜竣的演唱会大爆,上了热搜,并不是他唱得好,是舞台转换时,旁边的灯球爆炸着了火。粉丝们惊闻,奔走相告,幸好姜竣的人没事,不过也是惊心动魄,心有余悸。
凌晨一点,霍敏还在刷微博,姜竣的电话打来了。
那个显示的号码像一个扑通扑通跳着的心脏,他想了想,还是接了。
姜竣的声音:“你能过来一趟吗?”
他嘴唇有些干涩:“干什么?”
“过来吃个饭。”
吃饭、吃饭吗、出来吃个饭吧,姜竣总是以这样的理由找他。而出来吃饭意味着什么,两人不言而明。
“不想动了。”
“我来接你。”
霍敏犹豫地沉yin了一声,姜竣已经拍板:“我一个小时后过来。”
挂了电话,霍敏腾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他的心跳得厉害,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跳得那么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窜出来了。他拉开衣柜选衣服,又去浴室洗澡、吹头发,喷了一点香水。等他弄得差不多,拨弄着那点蓬松的刘海的时候,门铃响了。
他又住回原来那个公寓,姜竣又半夜赶来。他们就像以前许多个夜晚,半夜幽会。坐在姜竣车里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以往姜竣和他在一起,每一夜都有惊喜,他像半夜的Jing灵,把他拖出来,去各种各样的地方,经历各种不同Jing彩纷呈的夜晚。两人在天幕大街散步,半夜没几个人,头顶的大屏幕还在上演着各类电影的宣传片。他擎着一只甜筒,自己舔一口,又给姜竣舔一口。两人在空旷盛大的特效下接吻,姜竣抬着他的脸,吻得很深情。
姜竣打着方向盘问他:“去哪?”
霍敏从以往甜蜜又痛苦的记忆里剥落出来,转向他:“你找的我。”
姜竣没说什么,往一个方向开去了。霍敏注意到他缠着绷带的右手,过了一会,问道:“没事吧?”
姜竣看了看自己的手:“没什么,擦破点皮。”
霍敏察觉他冷冷淡淡的,不像以往样子,便也冷漠以对。一直到了餐厅,点好了菜单,姜竣都不对劲。霍敏给自己要了一杯冰激凌,给他要了一碗粥。
姜竣道:“这么晚还吃冷的。”
霍敏皱眉:“冷的好吃。”
餐盘里有几只日式盐烤虾,姜竣手不方便,还执拗地剥虾。手被盐粒浸着,便如千万根蜂针舔吻着手指,螫得钻心地疼。姜竣眉头一皱,霍敏道:“又没人吃,你剥它干嘛。”
“给你。”
“我不吃。”
姜竣不听,继续较着劲,绷带裂开了,又渗出些血来。霍敏看不下去了:“你干嘛啊?”
姜竣手发抖地放下虾:“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霍敏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姜竣莫名有些激动:“你都没问我手怎么受伤了。”
霍敏道:“我问了啊,你说没事。”
姜竣道:“演唱会出了点意外。”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