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陆非唱那首《非常幸福》时,心中五味杂陈。有欢笑,就有泪水,只希望,我们能够从此相伴一生。
不知何时,乌云掠去了月光。不一会儿,连绵的雨丝从天而降,轻轻拍打窗子,不忍打断屋内二人的缠绵。
裸露的躯体上有着颜色深浅不一的伤疤。儿时贪玩的痕迹,长大后不愿回首的记忆,霸道地在符乐身上生了根。陆非仰面躺在水泥地面上,手掌怜惜地抚过身上人的胸膛。
"这些疤......全都是我造成的。"
符乐笑笑,趴在陆非的肩头。
"那是爱的见证。"
第六章
宿舍的门虚掩着,褚歌推门而入。
"小兮你怎么不去睡觉?"
"嘘!别吵,姚冰也熬夜来着,刚睡着。"
"嘁。白眼儿狼!有了伴儿就忘了娘家人。不好意思了,我要叫你的小宝贝起床!"
"别扯了。你今天上午和下午都有课吧,昨天一晚上没睡,撑得住么?"叶兮尽量压低声音,生怕吵醒仍在睡梦中的人。
"我是铁打的人哪!放心吧!"
"昨天忘了问你,你来学校当老师是暂时的吧?清明节过了,你想哭也哭够了,想忏悔也忏悔了,差不多该回去了,你爸妈还都在那边呢。以后每年我都会去给师父扫墓的,逢年过节我再给他烧点纸,你就甭惦记着了。再说,他死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能想着回来看看他就足够了。我觉得你要是不在他身边,还能让他睡得踏实一点。"
褚歌冲叶兮点头笑笑,笑得有点苦涩,有点勉强。
"扰人清梦......"姚冰嘴里嘟哝一句,翻了个身。
"助教同学,今天早上九点有课哦。你现在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把自己收拾干净。"
"我去给你们买早饭。"
趁着叶兮去买早饭的功夫,姚冰换衣服,下床,刷牙洗脸一通忙活。褚歌四下看了看。靠墙角放着一把琴,刚拉开琴袋,就听见姚冰提醒他:"乱动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
"哎?你这话说得不对啊,这把贝司是我辛辛苦苦从南三环那边一家小琴行里淘回来的,怎么成了别人的东西?"
"你去美国的时候把它丢在这里就证明你不想要它了。"
"哈,我这不是大老远地从美国回来找它了么!"
"晚了,它现在是我的了。而且我不打算把它还给你。"
"很好,但愿你会永远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果然把主语换成物品会比较容易表达,不过我建议,你最好找个机会把这些话说给叶兮听听。体会是一回事,亲口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总是要有个人把那层窗户纸捅破的。"
"褚老师,我跟你商量点事。"
排练时,陆非神秘兮兮地把褚歌叫到一旁。排练本来碍不着褚歌的事,他是不请自来的,自个儿乐意和这帮小鬼混在一起,用他的话说就是:让青春的气息牵绊我衰老的脚步吧!
"瞧人家陆非还知道叫我一声‘褚老师' ,真是个好孩子!"
褚歌之意不在表扬陆非,而是在显摆自己如今也是个大学老师了。听到他这话最生气的当然是同样修教学英语的姚冰。褚歌在大学执教已经个把月了,姚冰连个幼儿园老师的工作都没找到。叶兮安慰他说,幼儿园老师学名"幼教",跟你的专业不沾边。话是这么说,可姚冰还是不甘心,每次听到褚歌吹嘘都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一番。
"你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么?挂个校牌人家知道你是老师,摘了牌你就跟个地痞流氓没区别。"
"胡说!你们说我哪点不像老师?"e
"先把你那头sao包黄的头发染成黑的去。"
"姚冰你有完没完?!"褚歌没动怒,陆非倒是"义正言辞"地嚷了一句。
姚冰被唬得住了嘴。平时陆非从没插手过他们吵架的事,爱斗嘴就斗去吧!反正到头来为难的是叶兮,一边是老相好,另一边是新姘头,看他怎么收场。要不是眼下有急事请褚歌帮忙,他才不多管闲事呢。
陆非扭过脸对褚歌说:"褚老师,我最近想买个东西,手头有点紧,你能不能......"
"没问题!借钱是吧?反正我一个人过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不过,你要买什么东西呢?"
陆非哼哼唧唧不好意思说,褚歌嘿嘿一乐。
"是不是要给小情人买礼物?哈哈,我跟你说啊,给他准备一样实用的东西,既能让他感动,又不浪费钱,岂不是两全其美?"
陆非说,老师您给我举个例子。褚歌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琴谱......"
陆非没多大反应,褚歌却被自己的答案骇到了,笑眯眯的眼睛中闪过一时的不知所措,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最近真是越来越爱回忆了。哎,不行,总是回忆会老得更快哪!岁月不饶人,想当初我也是像你一样的美少年,如今,老啦。"故作苦恼地用手掌遮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