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庆一直照顾我,我早就活不下去了!他不介意我嫁过人,也不介意我坚持要为你守寡三年,甚至愿意和家里人断绝关系电要娶我这个克死丈夫的人。"
"可是......"可是什么?娘子说得对,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错了,大错特错!
"对不起,子山。是我负了你,可是你不要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对不起。你、你定可以找到比我好的娘子......"女人走到他身边,小声说着。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我们、我们重新开始。那个孩子,我会像对自己亲生孩子样对他。"他握着娘子的手,深情地说。
"不!"女人抽回了手。"我现在很幸福,长庆他很爱我,我们还有了囝囝。所以对不起,子山......对不起。"
"娘子,我回来了。"
门突然被踢开,一个年轻的男子抱着小男孩走进来。
方子山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身材魁梧,笑容憨厚,头发上还挂着雨珠,一副老实样。
他就是娘子现在的相公。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女人走上前去接过小孩。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囝囝又惹你生气了?"长庆摸摸她的眼角,女人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不是我!"小孩大声地说,"是叔叔!"
"叔叔?"长庆这才看见站在角落的方子山。
"啊?有客人?娘子,你怎么也不说。这位是?"
女人看了方子山一眼,暖昧地低下头。
"他、他是我的......"
"我是她的表哥,今天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她。"方子山打断女人的话。
"啊,表哥好。"长庆又笑了,"不过我们成亲的时候好像没有见过你。"
"我刚从外地回来。"方子山也笑了。
"嘿嘿。娘子,你怎么还站着啊?还不快沏茶......啊,我去摘点菜回来,表哥今天就在我家住下吧。"
我家......
方子山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事呢。"
"可是在下雨啊,你就住下吧。"
"不用了,我真的还有急事。"
"这样啊。"长庆失落地说,"你难得来~次。不过有急事也没办法啊。那以后有空定要常来玩啊!"
"一定。"方子山捡起包袱,"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对我表妹,要不,我饶不了你。"
"那是当然!"长庆憨憨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不知什么时候雨又下起来了,方子山略一迟疑,走进雨帘。
"啊,等等!"女人顺手抓起一把伞冲出去。
"子山!"
方子山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雨下大了,你没有伞......"女人把撑开的伞放在他手中。
他依然沉默。
"子山......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方子山冷哼一声,每个人都说他是好人,可他真的不想再做一个好人了。他想和那个男人挑明,告诉他她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娘子;他想把娘子夺回来,即使她和那个男人已经有了孩子。
"谢谢你......"
"别说了。"方子山深吸一口气。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了,可是家已经不在了--娘子心里已经没有他了。
他只能做个好人。
转过身,方子山从怀里掏出在大漠买的簪子,斜斜插在娘子的发髻上。
如他所料,娘子很适合这支白玉簪子。
"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只有这个。"
"子山......"女人又哭了起来。
她对自己,应该还是有爱的吧?
方子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长庆的声音。
"娘子,你怎么哭了?"
方子山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曾经以为这里是旅途的终点,没想到却是梦的终结。勉强自己笑,假装若无其事,可是转过身眼泪就忍不住落下。还好雨很大,可以自欺欺人脸上是雨水--只是雨水怎么可能透过伞落在脸上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支撑自己的信念已经没有了。看着河面上的涟漪,如果不是清楚这小河水浅,方子山真想干脆跳下去。
不过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他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村口大榕树下,江南还撑着伞站在那里。心突然抽痛一下,他还在哪儿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回家?
少年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他向前一步,像是要走过来,但是又迟疑地停下了。
两人对望。
他在等我?
明明对他说了那样过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