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前的宁静,连一叶枯枝的动向都能让气氛凝结成冰。
“哒哒——”
“杀啊——把百里戈给朕杀了——”
“陛下不能再去了,前方恐有埋伏啊!”南平将军林栋着急地呐喊起来。
司马云像是杀红了眼,根本管不住,他只能看见前方百里戈带走三五个残兵一路逃命,他们好不容易埋伏了百里戈围剿,没想到让他跑了出来。
这么个好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放肆!朕说追就追!!给朕杀了百里戈——”
百里戈那一身银甲沾满鲜血,浴血奋战后的逃出生天,天不亡我,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追兵,桀骜地冷笑起来,抹了抹嘴角的鲜血。
“将军,李将军已经准备好了。”一名小副将大口喘着粗气说道。
“好,速战速决。”百里戈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鞭子狠狠一抽马背,风驰电掣般冲过前方那个转弯平地。
“砰砰——”两束信号冲天而鸣。
只见那平坦的土地突然冲击出一排一排削铁如泥的刀刃,从下往上飞击而出如同暗器般防不胜防,毫不留情地将那踩在上方的人生生切断!
“啊——”
顿时血rou横飞,断肢惨臂四散而落,连尸体也被切成血rou模糊的一团,血染黄土,血腥味充斥着黔岭,哀鸿遍野。
“中埋伏了!陛下快撤退——”
司马云咬牙切齿地看着那刀刃阵对面的百里戈,再看看自己带过来的五千先锋过大半都被这锋利的刀刃阵残忍地切得血rou模糊。
“百里戈!!!”司马云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
“陛下快走!!”死里逃生的将军不顾一切地扯着一拍司马云的马,让司马云逃走,剩余残兵誓死做掩护。
“司马云。”百里戈看着那逃走的南平国君打趣地笑了笑,不知意味。
“将军你的伤没事罢。”风无畏担忧地看着百里戈那一身血痕。
“被抹了几刀而已,回营,准备进攻黔城。”百里戈冷漠地下着命令,似乎被砍了几刀的人不是他自己。
“是!”
《全史策·后野史·卷六》记载:“大成六年十二月二十二,兵临南平皇城西,定国大将军百里戈率十万兵马驻扎城西。”
【黔城·西郊军营】
“鸽子有多少只了。”百里戈一边看着地图一边问道。
“报告将军,七千六百只。”
“在入夜前凑齐一万只,否则军法处置。”百里戈冷冰冰地说道。
“是!”
“硫磺、硝石和火石散都包好了吗?”百里戈抬眸看向另一名待命的小兵。
“报告将军,都包好绑在那七千六百只鸽子上了,只待有新鸽子收回来。”
“好,入夜后行事。”百里戈胸有成竹地说道,嘴角扬起一抹冷傲的笑意。
“是!”
“你下去罢。”
“卑职告退。”
士兵都离开主帅军帐,无人之时百里戈才觉得有些疲惫,他坐到帅椅上长叹一声,抬手揉捏着紧绷的眉心,忽然想是想起了什么,从一处取出一个Jing致的小盒子,里面放着的正是那个他视作生命的绿扳指,如同深林般幽绿宁静。
今日二十二,离约定之日还有十二日。
百里戈将那Jing美的绿扳指握在手里柔声喃喃自语起来:“长音....我很快就可以回去带你回家了。”
“报告将军,吴医工来了。”
“让他进来。”百里戈脸色沉郁了几分,冷漠无情让人望而生畏。
“参见将军。”一名中年大夫提着药箱走进帐中行礼。
“嗯。”
“请将军脱掉上衣,让小的查看伤势。”吴扁恭敬地说道。
百里戈颔首,在小士兵的帮助下淡定地脱下血迹斑斑的衣衫,肩膀和后背被砍的伤口已经和衣衫黏在一起,血rou模糊。
吴扁看着不禁皱起眉头一脸担忧心疼,连忙过去帮着疗伤,一边叮嘱起来:“将军要好好休息。”
“嘶....”
连百里戈这种硬脾气也忍不住疼出声,他看怪物一样看着吴扁说道:“笑话,本将军休息,谁来打仗?”
“小的也是担心将军,将军伤痕累累.....”
“无妨,待本将军拿下南平再休息个三天三夜。”百里戈无所谓地笑了笑,下意识握紧了手心的扳指,似乎能感受到那人儿的温度,让他Jing力充沛。
为卿止战。
入夜。
黑夜下的黔城士兵草木皆兵,严阵以待,烽火台上的守卫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后野军驻地,只待有一丝风吹草动便点燃烽火台。
可夜过半,没有半点声响。
“噗噗噗”
烽火台上的小兵一个激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发现是空中飞过了几只鸟雀,顿时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吓死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