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一下子愣了:“怎么了,飞哥?怎么这么快,不是说等我一起吗?”他心里有些恐慌,难道有什么变故。
罗建飞说:“你忘了飞电啦,它该退役了。我先退,带它去北京等你。”
季夏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多想了。“那你到时候去昆明军犬基地看看吗,看那边有没有合适的退役的母犬,我这边我也会留意的。”飞电已经九岁了,再不生崽就晚了,昆明那边的昆明犬比较多,要配种当然尽量选纯种的。
“好,我去看看。”
这边季夏就已经开始张罗房子了,罗建飞来北京后,肯定得先有个地方落脚吧,自己也没有房子,那就得去租一套。在北京租一套合心意的房子可不容易,得提前准备才行。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就直接找周昭云帮忙,没准周昭云听说他要租房子,就直接送一套给他了,当然他不可能会要。现在就只能求救于谢玺了。谢玺得知他要和战友合伙创业,先询问了一下细节,觉得挺可靠,这才答应去帮忙找房子。
过了几天,季夏再给谢玺打电话,问房子找得怎么样。谢玺说:“你不是有房子吗,怎么还要租?”
“我哪有房子啊?”季夏不明白了。
谢玺说:“你不是说要租房子,我想起我们家以前不是买了套房子在海淀那边嘛,空着也没用,前儿我妈生日,我回去吃饭,顺便说起了这事来。我妈就说,你自己名下房子都有两套,还用得着去租房子吗。你不知道吗?”
季夏有点茫然:“我不知道啊。”
谢玺说:“这事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妈说,那房子是你爷爷和你爸留给你的,房产证什么的都在银行保险柜里锁着呢,不过得我爸和你妈一起去,才能拿出来,他们是你财产的共同监护人。你啥时候有空,回来把这事给办一下呗,反正你现在已经成年了,有能力支配自己的财产了,你妈不可能不给你。”
季夏真有种天上掉馅儿饼的感觉,正好就砸中自己了,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成了北京的有房阶级了?北京的房子多贵啊,地段好点,都好几万一平方了,自己一年都买不起一平方。他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只好跟谢玺说:“那好,这事儿我寻思一下,等我下次找你啊。”
季夏就是那种典型的小市民,从来没有富有过,以前虽然住在周家大宅里,也享受过几天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他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家,他只是一个借住者,或者说是一个客人。如今他得知自己有了两套房产,不是欣喜若狂,反而有点惴惴不安起来,这一切都不是他的,而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季夏的,他这一刻有种感觉特别强烈,那就是鸠占鹊巢。
自己能够心安理得接受这些房产吗?这都是季夏的爷爷和爸爸留给他的,自己何德何能呢,去接受这么大一笔馈赠,如果是谢雪莹的倒还好些,以后还有机会孝顺她、回报她,但是季爷爷和季爸爸,他连面都没有见过,他们留给自己孙子或者儿子的遗产,自己凭什么接受呢?
季夏知道这事之后,心里如装了块石头似的,沉甸甸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索性还是装不知道,等有空请假出去看看,自己去租房子吧,或者等罗建飞来了再说。
有时候季夏又想,这么大一块馅饼摆在自己面前,多么诱惑人啊,有了房子,自己办训犬场的资金不就都有了,不用找人借了,本来他还打算找周昭云借钱的呢。不过现在自己也没脸去找周昭云借钱,就算是开口了,他也肯定不乐意借。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真是有了房子,或者找周昭云借钱,罗建飞会怎么想?自己还得顾及一下他的感受才行。想来想去,愁得脑袋跟谷箩一样大。偏生这事还不能找人商量,愁啊。
季夏请假出去看房子,却发现困难重重,不是贵得要死,就是对方要求现在就租,他觉得,自己租房子这事有点Cao之过急,起码也得等到快年底的时候才能去看。罗建飞知道他已经开始张罗租房子了,便跟他说:“不着急,等我到北京了再去找。”
季夏知道,不能等他到北京了再找,到时候他带着飞电过来,说不定还有母犬,再去找房子,就是匆匆忙忙的,未必也能找得到合意的。
正当季夏为房子的事一筹莫展的时候,谢雪莹来基地找他了:“夏夏,你二哥出车祸了,你能不能回去看看他?”
“啊?!”季夏吃了一大惊,“怎么回事,我二哥要不要紧?”
谢雪莹的神色非常憔悴,可见为继子的事也担了不少心:“已经脱离危险期了,肋骨断了,j□j肺里了,还好抢救及时。”说着眼圈都红了,“你二哥想见见你,你能请假吗?”
“能,我现在就去。”季夏赶紧去请假,心里乱得如一团麻,周昭云怎么会出车祸呢。自从去年自己向他出柜,就再也没见过他了,虽然他也回过几次家,他都避而不见,打电话给他,也都是淡淡的,很疏离的感觉,季夏觉得周昭云不会原谅自己了。
坐在回去的车上,谢雪莹一边开车,一边跟季夏说了周昭云出车祸的始末,据说是刹车失灵,周昭云将方向盘打向了路边,撞在花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