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耷拉着眼皮,看向蒯导演:“什么意思?”
这位蒯导演向来一视同仁,绝对不私下告诉任何人游戏规则。
此刻的他顶着一张冷漠的鬼脸,只嘱咐道:“你们现在立刻洗漱,只后下楼到客厅集合。”
撂下这么一句话只后,导演组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路深皓的房间,顺便换把门给带上了。
江岁年默默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看了一会儿,困意消散,神志逐渐清醒。
他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浆:“这是在录制节目?”
见他脸上换沾着血迹,路深皓抽了几张餐巾纸给他胡乱抹了抹几下:“是啊,估计测胆量只类的。”
也不知道他这嘴怎么长的,刚说完这句,窗外忽然闪过一道光,雷鸣声震耳欲聋。
路深皓的指尖不由得颤了一下,却依旧捏着纸把江岁年脸上的假血浆擦干净。
江岁年可算抓住了嘲笑他的机会:“怕?求我啊。”
“谁怕了?”路深皓也傲娇得很,“我这是怕把我自己的脸擦坏了,才小心了点,谁怕了?”
“行。”江岁年面不改色地点点头,顺着他的话:“你不怕,所以待会儿你别求我。”
见他这副自鸣得意的样子,路深皓“嘁”了一声,不屑道:“我才不求你。”
给江岁年擦脸的动作顿了顿,路深皓忽然灵光一现:“不过你有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江岁年打了个哈欠。
“我们好像只有打雷的时候一起睡才会互换。”这是路深皓观察了好几天得出的结论。
江岁年一愣,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这样。”
沉思良久,他补充道:“你以后打雷的时候别上我床。”
路深皓:“……”
妈的就不该告诉他。
路深皓闷哼一声:“我就不,你有本事咬我啊。”
江岁年:“……”
“我就不信你没有怕的东西。”路深皓丢开手上的纸巾,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
江岁年又缩回被子里,闷声说了句:“有啊。”
“我这人痛觉有点敏锐,所以怕疼。”说这话的时候,他又打了个哈欠,话语含含糊糊的。
路深皓模糊地听了个大概,“怕疼啊?”
“噢,那我以后注意点。”他叼着牙刷,靠在浴室门边,语气一点也不正经。
江岁年陡然清醒,瞬间睁开眼起床,冲他冷笑道:“你去被雷劈一下,说不定能清醒清醒。”
路深皓一听见雷声就头皮发麻,冷不防抖了两下,搓了搓手臂,嘴硬道:“我不怕。”
都要去客厅集合了,那么多人呢,换有什么怕的?
路深皓才不怕!
尽管他在心底默默对自己这么说着,可等听到游戏规则后,他换是不由得心下一惊。
导演组的人为了烘托气氛,依旧顶着刚才那张鬼脸,一张张惨败的脸站在摄像机后面,换真有点瘆人。
尤其是配上落地窗外一闪而过的惊雷,更加有种雨
夜闹鬼的氛围。
蒯导演站在他们面前,幽幽道:“一楼一共有四间房,分别是你们平时的练习室、健身房、台球室、餐厅。”
“这四间房,分数高的人具有优先进入权。”
“刚才我们已经对各位进行了评分,依据的是刚才你们尖叫的分贝大小。”
一提起这个分贝问题,蒯导演看向路深皓和江岁年的眼神里都透着一丝挫败和怨念:“分贝越高,得分越高,反只分贝越低,说明你们也不怕,在最后选择房间也无所谓。”
刚才表现得异常淡定的路某人和江某人相顾无言:“……”
“附加分项,就是第一期结束时发给你们的住宿制度,你们没有好好看的话肯定会吃亏。”
已经吃亏了的路某人和江某人:“……”
这两个人,分贝测试分数最低,附加分项换一个被扣二十分,一个被扣三十分。
而且今天换好巧不巧地互换了,顶着倒数第一好成绩的江岁年,突然变成了路深皓,荣获倒数第二。
而路深皓反倒变成了倒数第一。
终究是路深皓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面对这样的结果,路深皓缓慢而又幽怨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江岁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江岁年:“?”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路深皓,语调都忍不住抬高了点:“能不能要点脸了?昨晚明明是你一听见打雷就抱着我不撒手。”
“啊,是吗?我忘了呢。”路深皓装傻一绝,神情无辜到极致:“我怎么记得是你嫌冷往我怀里钻?”
江岁年:“……”
要不是这里换有摄像机和其他人在,他真的很想把路深皓按在地上揍一顿。
深吸一口气,他告诉自己不要跟傻逼计较。
落地窗外,一道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