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这些话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又是点到了自己什么地方,可他听着,心头酸汪汪一片,闷闷的不舒服。
好像是为了对抗不由自主软下来的心,他说道:“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说这些也来不及了。”
“先前我也这么以为。”贺商越看着他,“现在却觉得这一样重要,如果没有这次错误,我不会知道我需要改进的地方这么多。所以以后我们会更好的,同样的错误没有第二次了。”
陶洛清觉得贺商越的灵魂一定是被人换了,他今天做的事,说的话,都叫自己非常混乱。
陶洛清低头吃面,他真的饿了,昨晚失眠没有饿,刚才哭过之后,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叫。
贺商越好像真是特意来给他做碗面一样,见着自己吃完,他就准备走了。
“中午好好休息,晚上我再过来这边陪你。”
“你不用过来。”
贺商越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把钥匙:“你的备用钥匙我收下了,晚上我会过来的,等我。”
陶洛清稍微找回了一些清醒——一些骂人的清醒:“……你什么时候拿到钥匙的?”
“你就放在桌子上,这么显眼,我想不看到都难。”贺商越把钥匙收进了口袋,“我先去上班了,你照顾好自己。”
贺商越走了。
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知他自己怎么样,但给陶洛清留下了一时难以平静的影响。
以及一堆破坏。
陶洛清对贺商越还算可行的厨艺表示震惊,结果走到厨房看到贺商越忙过后留下的残局,有股冲动想拿刀把贺商越剁了干净。
这人不管嘴上说多好听,除了工作外,其他事根本就是瞻前不顾后。
既然要下厨就应该顺便收拾好啊,锅子都不洗是什么意思,不过切了一点菜,为什么台面会变这么乱。
陶洛清宁愿不吃这碗面,还不如自己煮,至少厨房不会变成这样。
慢慢收拾好厨房,陶洛清又回房间睡觉了。
本来就没睡舒服,醒着还生气,不如继续睡觉。
陶洛清被子一裹,竟也没有睡不着,眼睛一闭,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都没做梦,直直睡到天黑。
醒来时肚子有点饿,但陶洛清懒洋洋不想动。
他没有立刻起床,而是静静躺在床上发呆,什么都没想。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听到开门声响,他感觉是贺商越进来了,立刻一个弹跳从床上起来。
进来的真是贺商越,他拎了几个袋子,看到陶洛清从房间出去,说道:“我买了些东西,晚上给你做好吃的……你才起来吗?又睡了一下午?”
陶洛清声音都还哑着:“……怎么了,不行吗?”
“中间有吃过其他东西吗?”
陶洛清沉默。
那就是没有的意思。
贺商越脑补比较多,觉得陶洛清一天都在睡觉,只中午吃了那么一碗面,肯定该饿了,可能都快饿死了。
东西一放就问:“饿不饿?”
“还好吧。”
那就是有饿的意思,贺商越看陶洛清这样就觉得他可能都照顾不好自己。
哪有人怀孕还这样,一天就只吃一碗面——就连那碗面,都还是自己想到了过来煮给他吃的。
要是自己不过来,陶洛清会不会干脆就睡到现在,一天什么都不吃?
不行,这样很不行。
贺商越没忍住问:“你之前也都是这样吗?”
但陶洛清就这几天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生活不太规律罢了。
贺商越问,他只道:“不用你管。”
于是在贺商越听去这就是陶洛清一个人生活的真实模样了。
贺商越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去给你做晚餐。”
“别进我厨房,中午被你弄过都乱糟糟的。”
“中午时间急,没注意收拾,这回我会都整理好的。”
贺商越进去厨房,还不让陶洛清进,把陶洛清安置在外面的座椅上:“你在这里等着吃饭就好了。”
但太久没有亲自下过厨,晚上又不像中午是简单的一碗面,贺商越进去叮叮当当折腾了许久,在打碎两个碗,烧焦一条鱼,还差点把锅铲破的悲剧后,终于做出了一顿晚餐。
卖相勉勉强强还行,荤素搭配也很均衡,看样子是贺商越照着菜谱认真做的,就是从厨房里散到这边的焦味让陶洛清以为是桌上的哪道菜。
陶洛清不敢随便下筷子,先问:“你烧糊了的是哪道菜?”
“这里没有烧焦的菜。”
烧焦的鱼已经被扔进垃圾桶。
陶洛清这才拿起筷子吃饭。
味道一般般,就是普通的家常味道。陶洛清刚才听着厨房的动静,没对贺商越的厨艺存太大希望,觉得他能做出这样的味道,已经很不错了。
等吃完饭,时间也不晚,八点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