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你的电话,还是很开心。”
“……”
陶洛清只恨自己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不然管贺商越说了什么,他不理会就是了。
可一贯那样强势霸道,性格又恶劣的贺商越摆出这种弱势模样,陶洛清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不来见你,我怕你忘了我,所以用了这种方式。”贺商越道,“的确是我欠缺了考虑,又只想着自己,忽略了你的处境。你不喜欢,以后我都不这么做了,你别生气。”
“……”
明明自己是吃亏的一方,可本来处于强势地位的那方放低身姿,陶洛清就不知如何应对了。
他习惯了贺商越说一不二,强势自我,贺商越那样的时候,他还能跟贺商越争执两句。但贺商越乖乖认错,还向他检讨,陶洛清感觉气像是撒在了棉花上。
哪里说不出的不舒服。
因为他坚信贺商越心里并不真这样以为,说不定之后还会有什么动作。
“今天中午能跟我一起吃饭吗?”
突然午餐邀约?
陶洛清拒绝了:“不能。”
“那晚上呢?”
“也不能,我挂了。”
“你先别挂。”贺商越道,“你不是怀孕了吗,一个人在家又不出门,吃的东西能好吗。晚些我给你送些东西过来,我昨晚特意准备的。”
“……”
开始走温情路线的贺商越真的太难让陶洛清适应了。
贺商越是认真的吗。
在他的认知里,这也不是他的孩子啊。贺商越的心胸难道一下子就变得如此宽阔,连这样的情况都能接受,甚至能以如此友好温柔的态度对待吗。
“……不用了,我会照顾自己的,不用你费心。”
“你一个人能照顾自己多久,现在是没事,以后怎么办。”贺商越的语气又强硬了些,“你不要跟我倔,你倔不过我,我午餐前过来找你,等我。”
挂了电话,陶洛清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这人真的是贺商越吗,这个贺商越要不是装的,要不就是真的疯了。
*
但贺商越没装也没疯,他就是前一晚从陈郅皓那里了解了一些真相而已。
昨天从陶洛清那里回去后,贺商越心里的确很不是滋味。
这种事情说一点不介意根本不可能,尤其贺商越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不介意。只是更喜欢陶洛清罢了,喜欢的部分压过了介意的部分,贺商越又巴巴地送上门去。
结果没有从陶洛清口中听到一句话好话,还被踹了一脚。
陶洛清这一脚并不重,刚挨到时是疼了那么几秒,但疼过也就好了。
让贺商越心里难受的是陶洛清的行为。
贺商越觉得好像自己无论做什么,不管是对他强硬还是对他示好,哪怕接受他怀了别人的孩子,对陶洛清而言都无关紧要——陶洛清看上去对自己一点留恋都没有了,所以他心里的想法连分毫都无法传递到陶洛清那里。
贺商越知道放弃最好,可他是放不下的。
他对陶洛清的执着度都要超过自己的想象,他也不确定现在这样循序渐进的路线能走多久。如果陶洛清持续这样,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极端的事情。
脑内冒出不少偏激画面,贺商越都赶紧打散。
他现在连在脑内都不愿意对陶洛清做什么。
但很想把搞大陶洛清肚子的家伙抓出来,吊起来狠狠抽一顿,最好底下还架着火烧,活活烧死算了。
心情矛盾。
他希望陶洛清不要这个孩子,能打掉是最好的,一面又担心他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思来想去,又给陈郅皓打了电话,想问问陶洛清的具体情况。
贺商越想要拿到陈郅皓电话并不难。
气人的是陈郅皓不接。
贺商越打了第三个,陈郅皓那边才慢慢地接了。
陈郅皓:“喂,您好?”
“陈医生你好,我是贺商越。”
“贺先生啊,你有什么事吗?”陈郅皓问完再问,“你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
贺商越忽略了陈郅皓的第二个问题:“我是想询问一下有关陶洛清的情况,他的身体还好吗?”
“我不在医院,他的病历不在我手边。”陈郅皓道,“而且我不方便透露跟病人相关的消息,这些事情请贺先生找陶洛清说吧。”
“他都跟我说了。”贺商越口出狂言,“多亏你及时告诉我这个消息,现在我们和好了。我就是想再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毕竟你也知道……这情况实在特殊,我怕他不想让我担心,所以隐瞒了什么。”
贺商越这么说,是个人都会以为他就是孩子的父亲。
陈郅皓心不在焉,只想着自己的事,就没细想贺商越这话是真是假,总归他这么说了,那应该是真的。
再加陶洛清在他心里是一只软软的小柿子,捏捏就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