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派过去的。”
梁时睁大眼睛,问:“咱们闹的谁?”
“啧,这脑袋,还跟你商量个啥?当然是沈家、何其他们,阳哥的意思是借其他字号的手弄死杨清水。”谭固朗翘起二郎腿,捻转胡子,思量计策可行性。“现在的境况,是谁踩得越深越是麻烦,咱们拱拱火,要是对家犯蠢忍不住动手,就万事大吉了。”
高仑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动。
谭固朗接着说:“不过,我担心姓杨那小子还有后着。”
没有人?道杨清水为什么掌握了这么多帮派的黑料,更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像昨天那样的证据。
就算把人杀了,证据不毁灭,那就是后患。
“毁不了证据,就把人毁了。一个罪人,他的话还有人要听吗?”高阳笑了笑,脸上肌rou拉扯显得更凶横,“当得英雄,也得尝得身败名裂的滋味。”
高仑说:“之前查过杨清水的底细,这人背景资料一片空白,从他身上做文章不容易。”
高阳对这个异母弟弟的办事能力显然不满意,他皱起眉。又听见谭固朗说:“他跟那条子不是走得挺近的?从他身上着手,栽赃也好生造也罢,又不是金身菩萨,没有无缝可钻的道理。”
“这事由你来办。”高阳三言两语吩咐手下,这才稍微松下心来,往椅背上轻轻一靠,“我在高桥生活几十年,有个道理比姓杨的明白,这里的人没他们以 为的嫉恶如仇,今天是英雄,他们乐得追捧他,当他变成一只臭虫,他们恨不得摁死他,杨清水以为他们站在正义那边?错了,他们站在热闹的的一 边。不明白这个道理,就想跟我玩舆论战,嫩了点。”
这时,书房外传来脚步声,有人闪缩,像是拙劣的掩藏行径。
高阳微微一笑,走过去猛地打开门,藏在门边的两个小孩被吓了一跳,尖锐的童声又笑又叫,抱成一团。高阳临出门前目光看向门内,众人会意噤声结束,仿佛刚 才只是几个人闲话家常。他舒展笑容,一把将两个小孩抱起,“居然敢偷听,我要把你们抓起来,一口一口吃掉。”
两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搂着他,有恃无恐:“不要!”
“好吧,除非告诉我刚才听到了什么,我就放过你们。”高阳抱着两个孩子到客厅沙发区玩耍,语气就是一个温和的慈父,全然脱去黑帮头子的痕迹。
有句话谭固朗说对了,他是正当商人,花了这么多年经营得来的美满生活,他输不起,也不愿往回走,无论做什么,他都要保住现在拥有的一切。
杨清水贴在墙根上,飞快转头往外看了一眼:路面一片平静,只有两个搬运工人往店铺内卸货,再没有其他人。
好一顿Cao作才甩掉追访的记者,恢复自由身,他长吁一口气,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走出小路,往大街方向行。
大街颇热闹,路转角是一所中学,这会儿差不多中午,路两旁支起摊档,都是麻辣烫、煎饼果子、饭团之类的小吃,等着放学时间学生光顾生意。拉链拉到顶点,杨清水半张脸藏在衣领里,转悠半晌,在一摊鸡蛋仔档口前站定:“老板,来一份。”
“好嘞!”这个时候生意冷清,摊主便跟客人搭起话,“小哥,天气挺热的啊,还穿外套啊?”
杨清水:“以防万一,说不定降温呢。”
摊主尴尬地笑了笑,四五月份,还能倒春寒不成,降个啥子温啊?等了一会儿,鸡蛋仔出炉,热烘烘地放进纸袋里,一阵nai香扑鼻而来,杨清水撕了点扔进嘴里,吃了起来。
这个爱吃甜食的年轻男子虽X行为古怪,模样倒是挺周正的,摊主端详他露出的半张脸,感觉有点似曾相识,“您是不是……”
还没问完,杨清水身后便传来同样的疑问:“你是杨侦探吧?”
“要签名还是合照?”他随口答应,一转身,视线骤然黑了。
毫无征兆地,一个麻袋将杨清水从头套到脚,脑袋、膝盖、后腰挨了几下猛踹肘击,疼得他一时眼冒金星。没来得及反抗,双脚悬空,他整个人被横扛起来,头和脚分别被人架着,如同一头待宰生猪游街过巷,然后塞进汽车后座。
汽车引擎发动,随即驶离现场。
片刻沉寂,车厢前座传来挖苦的挑衅:“大侦探这么聪明的脑子,怎么没想到出门小心点?”
“……”
坏人总是这么直白淳朴,不等杨清水质问,抓他的人便自报家门,“把青龙帮所有的资料交出来,放你一条狗命,不然X……”那人压低声音,“今天就是你的死忌。”
青龙帮……名字起得真潦草,杨清水记得这是个三流社团,剧情里充当炮灰,没想到是最早劫他的组织。
隔着麻袋,他问:“你老大在哪儿。”
坐在前座的的人粗声粗气:“我就是头儿,有什么跟我说?”
“别闹了,听听你这口吻语气,就一跑龙套的。既然跟我谈条件,也找个能拿主意的吧?”杨清水被两个人左右挟着,车厢拥挤,看来是没路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