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一眼,将自己的行礼丢给小童,自己则匆匆忙忙赶往巨源僧人的屋子。
宇相杰恭敬地敲了敲门,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进来吧”。
那种紧张的感觉又回到了宇相杰的心中。宇相杰握紧了拳又松开,缓缓吐出口气,这才推开门进了屋子。
“师父。”宇相杰行礼道。
没有听到他师父巨源僧人的回应,宇相杰也不敢抬起头来。接连受到巨源僧人这样的对待,宇相杰不禁心里升起了一点怨气,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师父,弟子辜负了您老人家的期望,没有赢过万悲闲人,输了这场文斗。”
终于,巨源僧人“嗯”了一声。
果然,虽然身在远离秦都之地,消息灵通的巨源僧人还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巨源僧人的声音听不出喜乐,就像是一个坐在佛像前敲着木鱼的入定老僧一般,“说说你这次去秦都的经过吧。”
宇相杰不敢马虎,立马将自己这一路的经过原原本本、仔仔细细地讲给了巨源僧人听。
当巨源僧人听到宇相杰与万悲闲人的文斗时,一直如老僧入定一般的巨源僧人面色终于起了变化,他微微抬起眼皮,眼眸中有Jing明的光一闪而过。
他见过万悲闲人的字画,原本同宇相杰一样,认为万悲闲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高人,没想到万悲闲人看上去竟然如此年轻,与宇相杰的年岁似乎相当。如此年轻,又如此有悟性,对山水画的领悟能力已经高到如此地步,甚至另辟蹊径,独创出水墨山水这一山水画法!
这般优秀,让巨源僧人想起自己的年轻时候。
他年轻时候,竟远不如此子优秀!
巨源僧人微微眯起眸子。
等到宇相杰讲述完,巨源僧人皱起眉头,终于舍得看他一眼。宇相杰心里松了口气,只要巨源僧人肯理会自己,说明这件事情应该已经过去了。
就在宇相杰想请教师父如何才能报复万悲闲人时,巨源僧人抬起苍老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冷漠道:“这次丢这么大的脸,连带给老朽的脸也丢尽了,你呆在屋子里好好反省吧!一个月后再来见我。”
宇相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嘴上说着“弟子知错”,一边退了出去。
当夜,宇相杰的屋子里只有一床薄被,没有炭火,更没有热汤,热菜。虽然早就知道巨源僧人的无情,但宇相杰总以为他在巨源僧人心里的特殊的,毕竟他几岁时就跟在巨源僧人身边了,巨源僧人应该也把自己看做了他的孩子。
但如今宇相杰只是丢了他的颜面,就遭到了巨源僧人如此对待,这让宇相杰狠狠地寒了心。
这一个月的禁闭过去,宇相杰再次来到巨源僧人的房间。
巨源僧人坐在一个蒲团上,他同一般僧人一样剃了头,只是脑袋上没有戒疤,面容有着七十几岁老人应有的苍老,但身体看上去却十分硬朗,一双眼睛矍铄有神。此时他面前放置着一张长案,长案上放着一幅墨宝。
墨宝上的字迹清隽有力,挺拔瘦长,别具一格,又独有韵味。宇相杰一眼就认出这是谁的字迹。
万悲闲人!
宇相杰收敛眼中的怨恨,行礼之后跪坐在了巨源僧人前面,“师父。”
经过一个月,巨源僧人心里的怒气早已消散许多,再度变回宇相杰熟悉的模样。他对着宇相杰微微一笑,很是和蔼可亲:“来,看看这个,觉得如何?”
宇相杰小心接过那张墨宝,强忍着心里的厌恶,勉强扯了扯嘴角道:“是很不错。”
“是不错,不然你也不会输给他了。”巨源僧人眼眸闪过一丝Jing光,“这万悲闲人如今声名鹊起,好不得意,然而终究是太年轻。倘若一直一帆风顺,不遭受点挫折磨炼,如何能够降伏其心,须知谦逊为本呐!”
宇相杰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就知道他师父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万悲闲人,万悲闲人不但赢了他,还害得他师父巨源僧人出丑,巨源僧人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巨源僧人看了宇相杰一眼:“相杰,你认为这个挫折该如何给?”
宇相杰试探着道:“让人抨击他的作品,这样不知情的人就会以为其德不配位?”
巨源僧人笑着摇头,“你且等着吧。”
未过几日,巨源僧人忽然带着宇相杰来到一处装潢Jing美的阁楼中,阁楼里早已有人等候着,皆是北派画坛中赫赫有名的大家。这些人一见到巨源僧人,纷纷迎了上来,对巨源僧人寒暄问好,巨源僧人一一笑着回应。
很快,所有人各自入座,巨源僧人坐在上首,宇相杰资历不够,只能站在巨源僧人身边旁听。
巨源僧人环顾众人,发现没有一人缺席,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一通发言之后,终于切入了正题,开口问众人道:“如今大家都听过万悲闲人的大名了吧。”
在场的都是画坛中的有名之辈,有哪一个没听过万悲闲人与宇相杰的文斗?自然也知道这场文斗的结果。如今见巨源僧人主动提起,很多人心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