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熄灭,留给他的依旧是一片寂静。
然而他知道,余岑不是他要找的那个Omega,他梦里的那个人,虽记不起对方的样子,但他能感知到,对方身上带有一种青涩,像山野间从未被采摘过的花朵,覆着清澈的露珠。
在梦里,对方面对他时,总是羞怯而单纯,而眼前的Omega却并不是那样,余岑看向他的目光总带有直白的情意,说出的话也是。
余岑睡了一会儿,又睁开眼,似乎是怕孟冬凌会冷,他刻意伸出手,将一半的被子拽过,分给对方盖上。
“老公,你知道吗?这几年,很多晚上,我都会想起你,可是我醒过来,却发现是梦,我真的……特别特别想……你能抱着我睡觉。”
余岑边说着,靠在孟冬凌怀里,嘴角上扬,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我好喜欢你,真的……你走后,我从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过,我是属于你一个人的Omega,老公……你也只喜欢我对不对?”余岑闭着眼睛,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愿意让你终身标记,也想给你生宝宝,所以你别……别喜欢别人……”
孟冬凌听着这话,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再听见余岑继续开口,他稍微低头,余岑呼吸平稳,安静地靠在他肩膀,俨然是睡着了。
房间里彻底陷入安静,只剩下Omega浅浅的呼吸,窗外的风不时吹过,轻敲阳台的门。
孟冬凌盯着天花板,又等了几分钟,才缓慢地将手抽回,他走下床,重新替余岑盖好被子,躺在床上的人睡得正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他轻手打开门,复又关上,随及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床单有些凌乱,喝了一半的酒瓶还放在电视旁,酒Jing的味道经久不散,仿佛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孟冬凌无奈地脱掉衣服,走进浴室,痛快地洗了个澡,才又恢复了不少理智。
他打开窗,任由冷风灌入,等酒味被吹散的差不多后,才再次躺回自己床上。
他闭上眼,努力放空思绪,感受着房间里的寂静,想要快些入睡。
孟冬凌原本以为,经历了那番闹腾,一沾床便能睡着,谁知并不是这样。
他反而变得空虚,心脏像少了什么东西,也许是余岑难过的情绪也传染给了他。
面对余岑时,他总是没办法找到更合适的解决方法,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是看对方可怜?但世界上可怜的人何其多,他不是菩萨,没那么大的善心。
他是个商人,会录用余岑也只是觉得对方有些想法不错,个人情感不能影响工作,是他一直以来的观念。
余岑今晚说的话,其实都和他没关系,是对方喝醉酒认错了人。
他没有趁人之危,还将其送回去,已经尽了上司该做的,其他的不归他管,他也没那么多Jing力。
孟冬凌这样想着,再次闭上眼,房间里一片黑暗,唯有天边几颗星星,在发着光。
第二天早晨,余岑睁开眼,稍微转了个身,头就疼得厉害,他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换。
昨晚……他捂住头开始回想,却只记得他似乎喝了许多酒,然后去敲了孟冬凌的门……剩下的……他想不起来了。
他心里涌上后悔,懊恼般地捶床,心里一团乱麻,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做些奇怪的事,但衣服还在身上,应该……不会太严重吧。
余岑这样祈祷着,可不管怎么样,他也没法就这样去找孟冬凌。
他想着还是先洗澡,万一孟冬凌待会看见他这副模样,就不好了,余岑想到这儿,急忙往浴室跑去。
等余岑收拾好一切,才又跑到孟冬凌房间,轻敲了敲门,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人来开门。
余岑跑到楼下问了问,才知道孟冬凌一大早就离开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是因为他起床太晚,还是真的如前台工作人员所说,是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
他只好自己买了票,和天气预报不同的是,今天并没有下雨,他带的那些东西也通通没有派上用场。
他想,也许孟冬凌说的对,他本来就不应该带这些,毕竟除了徒增烦恼,也没有起到其他作用。
不过正好,今天孟冬凌给他放了一天假,他可以回家陪陪孩子,说起来,他出差这两天,都是拜托钟熄帮他看着余彬彬的。
他刚回到店里,就看见了钟熄,对方坐在收银台前,看上去是在算账。
“哎,回来了?”钟熄一看见他,立马从椅子上下来,走到余岑面前,拽住他的手把人往旁边拉。
他往厨房里看了两眼,压低声音:“等等,先别进去,你姐姐过来了。”
余岑心下一紧,他捏住衣袖,看向钟熄,不确定地问:“是她一个人吗?还是……”
“就她一个,我告诉你,现在赶紧回家,等她走了我再联系你。”钟熄搂住余岑的手,将他往外面撵。
“没事的,她毕竟是我姐姐。”余岑顿住脚,还是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