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像个刚被挑衅过的小豹子。
“你说你之前来过?”听到这句话钱玓脸色缓和不少。
“嗯,天天来。”赵熙曜答。
“行吧。”钱玓拢了拢浴袍,看着赵熙曜认错一般垂手站在那,忍不住开口道,“浇水的事,谢谢你了。”
赵熙曜点点头,转身欲走。
走到玄关处,钱玓试探的话语留住他的脚步,“要不吃份夜宵再走?”
赵熙曜回头,钱玓别扭地揉着被勒红的部分,眼睛也不看他,“不过得是你煮。”
?
赵熙曜没想到自己原来下手那么重。
钱玓被那一下勒过以后,不短时间内都喊喉咙疼,嗓子也哑。赵熙曜开火热起厨房案台上原先熬的半成品白粥,再从冰箱里拿了几片百合叶子,合着泡发好的干贝一齐投进锅里,他倚在流理台旁,等着小火煨出白粥浓稠到破不开的小水泡。
欧洲那边的线上会议要开始了。赵熙曜向钱玓要了笔和纸,再请他看着点锅,自己坐到餐桌那边支起手机开会。
赵熙曜一贯对工作中的商业需求很头痛,原材料,设备Jing度以及市场需求之间的矛盾,他总是拿不准,细节要反复和同事商讨,方案和设计图一改再改,哑火憋在心里。
赵熙曜还感到头痛的是人际关系。按理说这是他牺牲年终全勤奖励休来的年假,但是他现在休假和上班时没什么区别,老板跨洋电话一打,七个小时的时差有也得假装没有。职场新人说不出拒绝。
等漫长的电话打完,赵熙曜转身对上了钱玓的视线。钱玓撑着下巴坐在吧台上看着他,开口说,“真遗憾你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休假也忙成这样,年终福利可以轻而易举的剥削掉。”
赵熙曜听了这话,心里也累,赌气似的把手里记了满满需求的几张纸摔在桌上,背过去,垂头丧气地往桌上一趴,“你以为我想?”
“不想就要说,权利都是争取来的。”钱玓淡淡道,他走到赵熙曜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赵熙曜烦躁地再次扭过头,躲着钱玓目光。“没尽全义务,享哪门子权利,方案都没做完。”
“介意我看看吗?”钱玓问。
赵熙曜不作声,仍然趴着。
“转过来吧,数据得这样看。”钱玓掰开赵熙曜手指,拿过笔,列了个草表。赵熙曜仍然一动不动,背朝着钱玓。
钱玓等了一会仍不见动静,于是用笔杆敲敲纸背,耐心道,“不想听?我处理过的商业方案可能比你画过的电路图都多,不想听就喝粥吧。”说完起身要去盛粥。
“听听听,别走。”赵熙曜立即哗地坐起来,揪住钱玓浴袍的带子。
钱玓帮着赵熙曜分析数据给出专业建议,赵熙曜在一旁快速用手机记下,一边对照着设备的型号和报价。两人边商讨边断断续续地吃着一锅温热百合干贝粥,等赵熙曜咽下最后一片干贝rou时,方案也差不多有了成熟的样子。
夜色在忙碌时间里流失的快,钱玓揉着太阳xue说太困了,赵熙曜看了手表,快三点了。钱玓脖子上还是留下了一小圈淤青,看的赵熙曜愧疚不已。此刻他和钱玓靠的很近,钱玓看完手中的草表正抬头,呼吸都洒在他脸上。赵熙曜忍不住伸手去碰一碰,被钱玓不着痕迹地躲开。
“我喜欢男人的,你知不知道。”钱玓盯着赵熙曜看,语气带着些微恐吓,好像在坦诚他是一条可能吃人的蛇。
钱玓想从赵熙曜眼睛里找到类似鄙夷或者是厌弃的神情,但是没有,一点也没有。赵熙曜的手仍停在半途,想触碰钱玓伤口的途中。
“出于避嫌就不留你了。夜里开车,注意…注意安全。”钱玓结结巴巴地说。离开时,他力图使背影看起来坚定稳当,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明明可以侧过去朝客厅看一眼,可钱玓没有。
他快速地上楼,快速地把房门关上,整个人扑进被子里,拳头攥紧了直到陷入睡眠也不曾放开。
他不敢再多看一眼。
赵熙曜说过的,只拿他当朋友。
?
赵熙曜接下来的假期轻松很多,韩朝和唐驰心的婚期也临近了。他每天下午还是会去一趟钱玓家,偶尔看到钱玓在家也会留下来聊一聊。他清楚每一次的见面都是倒计时。
婚礼前一天整个流程要全部走一下过场,赵熙曜担任伴郎的角色,彩排要延续到晚上不知多久,赵熙曜捡了个休息的空隙,开车溜去钱玓家。
象征性地浇完水以后,他路过书房试探地往里看一眼,钱玓不在。
下楼时却听到隐约的人声,影音室的门虚掩着。
“钱玓?”赵熙曜喊了一声,没人应。
赵熙曜推门进入,影音室的遮光窗帘拉的严实,墙角小灯荧荧亮着,钱玓坐在地毯上,靠着墙壁看起来睡的很沉。
赵熙曜看向中央的屏幕,正在放的,竟然是录播的机械工程基础课。屏幕上穿的格子衬衫教授仍在孜孜不倦讲授典型时间函数的拉氏变换,赵熙曜看了眼进度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