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得唐凛怀疑他超速飙车。
“你不用这么着急,我又跑不掉。”唐凛坐进车里,莞尔道。
范佩阳摇头:“那可说不准。”
唐凛说:“我身无分文。”
范佩阳看向前方,发动汽车,直到驶入主干道,才平静地说:“但你想起来了。”
安静的空气里,只有车行驶的声音。
“去你公司。”唐凛忽然说。
范佩阳略微惊讶地看他一眼:“现在?”
“对,”唐凛说,眼里染上一点调侃,“如果不是身上真没钱,我就直接过去找你,不让你往返跑了。”
范佩阳在下一个路口转弯,开往公司方向。
“还没和小狼好好道别,”唐凛低低开口,“它和小二特别像。”
范佩阳:“小二?”
唐凛说:“嗯,我小时候养过的一条哈士奇,生病死掉了,我伤心了很久,后来长大了,不管多喜欢,我都没敢再养。”
前方红灯,范佩阳将车停住:“你没和我说过。”
唐凛淡淡看他:“嗯,没说过。”
以前不说,是太久远的事了,特意拿出来讲给范佩阳,总感觉像在撒娇求关注,后来没说,是因为进了关卡世界后,这段同样在他心里留下伤痕的记忆,和恋爱记忆一起被[完好如初]抹掉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快抵达时,唐凛才看着窗外,淡淡地问:“你说霍栩回来了吗?”
范佩阳说:“不知道。”
是啊,没人知道。
霍栩留在了最后,说想自己决定。
“别扭的家伙。”唐凛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咕哝一句。
抵达公司,值班保安见到范佩阳又折回,还带着唐总,一脸惊讶。事实上许久不在公司露面的范总,大半夜突然从办公室里出来,已经够让人瘆得慌了。
唐凛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对保安笑笑,然后就和范佩阳一起返回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唐凛就直奔范总的办公桌后面。
范佩阳跟着他过来,原本是想看他究竟要做什么,见他目光直直锁定一个指纹锁的抽屉,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结果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唐凛拉过去,按在了指纹锁上。
解锁的抽屉被轻轻拉开。
满满的电影票。每一张都是午夜场,每一张都是检票过的,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都是座位相连的两张、两张。
唐凛低头看着,心里疼得厉害,替范佩阳疼,替那个一遍遍陪他看午夜场,又一遍遍被他遗忘的男人疼。
“你……怎么发现的?”范佩阳的声音哑得厉害。他想不通,就算唐凛恢复记忆了,也不该知道他保留电影票的事。
“我每次和你一起看午夜场,最后都会被篡改成和单云松一起看的记忆,可我每次问他要电影票,他都说被你收走了。”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把电影票放在办公室?”
“因为上次从关卡里出来返回公司,我就在你办公室里发现了这个奇怪的抽屉。”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让我打开?”范佩阳说,“你不要告诉我因为你那时还在失忆,所以推理不出里面的东西。”
看午夜场事,早在2/10的神庙里,就被得摩斯揭穿了,而单云松说过电影票被收走的事,并不属于“伤痕”范畴,所以并不会被[完好如初]抹去,两者结合,再到看见这个抽屉,唐凛早就知道答案。
唐凛直起身,坦诚道:“因为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
支离破碎的记忆,范佩阳的深情,还有自己混乱的内心,根本无从厘清。
范佩阳静静看着唐凛,良久,抬手抹掉了他眼角的水汽:“你恢复记忆之后好像特别容易哭,我还什么都没做,仅凭从前做过的那些,就又让你伤心了,是吗?”
唐凛压下眼底的热气,说:“范佩阳,我想起了过去,不代表我忘记了后来。我记得我们是怎么走散的,可我也记得你一遍遍带我看午夜场,记得我们一起在关卡里搏命,记得我和你说,一个叫范佩阳的男人,我喜欢上两次。”
范佩阳摸在他眼尾的手,轻轻地颤:“哪怕你想起以前?”
唐凛看着他,明明想笑,一弯下眼睛,却酸涩得厉害:“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想起以前?”
范佩阳不说话了。
“如果我没有再一次喜欢上你,你打算怎么办?”唐凛问,“如果我到最后也想不起来,这些电影票,你是不是就要锁一辈子?”
范佩阳答不上。好半天,他才问唐凛:“你在生气吗?”
唐凛用力亲上他:“我在爱你。”
记得伤心,也记得爱。
忘了伤心,也忘了爱。
如果让唐凛选,他选记得,哪怕后面有那么多的伤心,可他还是不想忘记,最初动心的那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