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既说过爱你,便会一心一意对你,一生一世陪你,你是我的唯一,唯一你知道么?”她温柔的笑着,拿起一串手链儿来,“这个……你什么时候修好的?”
“你走了以后,我把它们捡起来一粒粒重新串好了,想着以后便由它们来陪我走过残生也是好的,至少……看着它们,我就知道曾经有个人是那样爱我,而我,也是爱着她的,心里有个念想在,日子总不至于太过死气沉沉。”
飞叶心疼地低头亲了亲她柔软的面颊,轻轻念起红豆上刻着的诗句,“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想起柳若昔刻这些诗句时认真可爱的样子,不禁轻轻笑了起来,“若昔,现在是太平盛世,这山无陵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怕是万年也不会发生的,所以,你永远不会‘与君绝’,此生不会,下一世,生生世世都不会!”
“呵呵,你又怎么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啊。”飞叶点着头,“若昔,帮我戴上好不好?”飞叶伸出手腕儿看着柳若昔,眼里是深邃的柔情,“我保证,再不会把它摘下来了,至死都不会。”
柳若昔眼波闪动,轻轻坐直了身子,“好。”温柔细致的把艳红的相思链戴在飞叶白皙的手腕上,细细端详了片刻,“好了。”
“呵呵。”飞叶很是窝心的笑笑,拿了另一串在手里,“我帮你把这个戴上,永远不要摘下来了。”
“好,永远不会,至死都不会。”柳若昔学着飞叶方才的语气很是郑重的承诺着。至此,那心结,算是真正的解开了吧?
天佑六年七月十四,隆庆皇后白玉尘朝堂上书:罪人之女,忝居后位,心常戚戚,自请辞印挂冠,布衣离宫。帝应允,念其贤德仁孝,赐爵孝贤侯,享邑万户,世居京城,翰林院供职,领草诏诸事;另德荫全族,其父母兄弟皆免死弗诛,降为平民布衣以抵其罪。不出一月,其余三宫妃子纷纷上表请罪离宫,帝皆准其所奏,封爵赐官,量才给事。一时间,朝野上下皆颂圣皇陛下仁德贤明。
天佑六年六月,翎疆二王子逻凤易宏勾结权臣起兵谋反,王师连战失利,太子逻凤易德离奇身亡。八月十一,翎疆王使臣急至凌泽请求天朝援兵。八月十三,靖安将军严庾清奉圣命领十万Jing兵入翎疆助王师平叛。与往日不同的是,此次出征,后宫的翎妃逻凤路遗也在队伍里,换下了华丽繁复的宫装,明亮的战甲穿在身上,英姿飒爽的模样竟是十分赏心悦目的。女子出征,在有许多女将军的凌泽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况且逻凤路遗身为翎疆王女,故国有难,她忧心家国请命出征也在情理之中的。当日,飞叶御驾亲至城外的十里长亭给出征的队伍送行,嘱咐严庾清几句,眼睛就转到了一边站着的逻凤路遗身上。转身走出几步,路遗抿抿唇,跟上。
“遗儿,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事谨慎。”
“嗯,我知道的。”路遗点一下头,“十三,谢谢你。”
“呵呵,谢我什么的?于公于私,我也没有不出兵之理。”
逻凤路遗抿一下唇角,犹豫下,转身欲走。
“遗儿!”飞叶开口叫住她,语气低了下去,“……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路遗微微摇头,“十三,你是个好人,若是你轻易便移情别人,倒不是我心中的那个十三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永远幸福。”
“遗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呵呵,该我谢谢你才对吧?都好几年没回去了,还真的想家了呢,回去也好,父王现在肯定伤透了心,我能在他身边陪着也是好的。”故作轻松的语气,却因了眼里暗淡的神色叫人更加觉得心疼。
“遗儿,等平了乱,叫你父王写个减免贡赋的文书来,我会酌情处理的。”
“呵呵,这次可真要谢谢你啦,这么大方的!”路遗扬起笑脸,看起来很是开心。
飞叶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遗儿……”
“嗯?”
“我……有机会的话,可以去看你么?”
逻凤路遗微怔,随即扬了抹大大的笑容,“当然可以啦!你是天朝上国的圣皇陛下,能够御驾亲临,是我翎疆万民的荣幸!”
“呵呵。”飞叶笑着,心里却涌起淡淡的苦涩,“好,一言为定!”
“嗯,记得带着若昔姐姐一起来哦。”逻凤路遗调皮地眨了下眼睛,不等飞叶再说话,转身走几步,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干脆,挺直的腰背虽单薄却并不显柔弱,抬起脸来目视前方,再不看飞叶一眼。
严庾清看看飞叶不再有别的示下,便下令出发。呜呜的号角声响起,裹着飞扬的尘土远去了。飞叶立在原地看着,好半天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这心,说不上是轻松些还是沉重些。
一回宫便直奔听竹轩。柳若昔正在院子里逗着女儿玩耍,看见飞叶走进来,抬起头来看她,还未开口,就听凌泽忆脆生生喊着,“母皇!母皇!”张开双臂,脚下略有些不稳地朝飞叶跑过去。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