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不周,多有得罪。”
“哪......哪里。”黄粱汗流浃背。
“这种地方吧,也没有椅子什么的。”颜弈淇突然碾碎了烟芯,“我们站着聊,速战速决。”
他也不废话了,直入主题,“我哥出事那天是你开的车吗?”。
黄粱内心一颤,这颜家二少出了名的狠手段。但是考量一番,如果他今天真的打算下死手,就不可能只带一个人,如果自己配合的话,说不定还真有回旋的余地。
“是。”
“别紧张,我就是想问一下当时的状况。肇事者是谁,当时车上还有谁?”颜弈淇眉毛挑了一下,下面的眼睛暗藏侵略的锋芒,“以及为什么你和周尧得救了,我哥却死了?”
黄粱的身子rou眼可见的抖了一下,瞳孔瞬间放大。
然而颜弈淇看出了这人怯懦之下更加复杂的另一层,他无法推究出到底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颜少,当时确实是我开车,令兄也确实在车上。”黄粱抬起头,终于敢直视颜弈淇,“但是事故不是我导致的,想必你也知道。至于令兄的悲剧.....”黄粱摇摇头,“我感到抱歉,但人各有命。”
“人各有命?”颜弈淇被这句话触怒,“你的意思就是,你们这些人就该好好活着,而我哥就应该葬身海底连尸体都找不着?”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黄粱连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颜弈淇表情狠戾,刚才的客气荡然无存,犹如被激怒的凶兽。
“颜少。”黄粱吐出一口浊气,“我只是帮周尧先生做事的人,甚至就是个不起眼的司机,您这么问我,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他仿佛下了决心,浑浊的老眼定定地看着颜弈淇,“您知道,我无任何依傍,只不过是利益的牺牲品而已。”
颜弈淇听罢沉默半响,“看来我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对吗?”
黄粱松弛的眼皮耷拉下来,抽动了下鼻子,“我也好不容易脱身,不想让自己和家人再卷进去,请您谅解。”
良久,颜弈淇吐出一口气,“你走吧。”
黄粱鞠了一躬,正要往出走,身后的人叫住了他,嗓音冷冽而Yin沉:“如果我帮你解决了你的问题,就会得到事实?”
黄粱几乎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
”那最好。“身后的声音冷冷道:“希望我顾着你的情况也能得到相应的回报。不然,我能让你再次成为利益的牺牲品。”
黄粱战栗了一下,拖着残朽的身躯走了出去。
“颜少。”侯斌示意,“这就,让他走了?”
夜风毫无阻碍地穿过空无一人的楼,肆意回荡,如万鬼哭嚎。
颜弈淇颔首,套上侯斌给他拿着的薄薄的夹克,沉yin:“他暗示家人还在别人手里,不能如实相告。”颜弈淇抬头看了眼斑驳的天花板,“得先让他无后顾之忧,不然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是不会听话的。”
侯斌望着二少远去的背影,身影消瘦又孤独,竟生出一丝怜惜之感。之前颜参让他盯着颜弈淇,他也就是当作例行公事,两边圆滑,毕竟都不好惹。
可他看走眼了,颜弈淇比颜参更狠辣,狠辣中透着一股子决绝。他吊着一口气就是为了达成存在已久的夙愿,如果达不成......侯斌默默叹了口气。
“谷!师!弟!天啊,那个长相逆天笑起来甜甜的小帅哥是谁?”
大早上的比文所被关元一声嚎叫吵得都清醒起来。
“什,什么?”
“你们快看学校论坛!都给我看!”
“A大惊现校草脸。”有人念出了标题。
“我靠,已经有200多层楼了。”
“我靠,谷师弟,这不是你吗?”程航叫出来,“衣服和那天的一模一样,哎不对啊师弟,这不就是周六吗?旁边那个就是你那天说的表弟?”
“谷皖,你表弟长这样?”
程航还不依不饶,“这是头一条能把欧联挤下头条的帖子,师弟,你火了。”
此时当事人慢吞吞地从桌上爬起来,带上眼镜,拿出手机。
“哇靠今天谷师弟居然睡着了?我没看错吧?”关元一脸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萤幕光反射在冷淡的金丝边薄框眼镜上,谷皖嘴唇紧抿,看见的是他那天和颜弈淇的合照。心里倒是没什么感觉,或者有些麻木。唯一的教训就是,以后别随便让别人给自己拍照片。
“谷皖,那真是你弟弟?”关元大师姐凑过来,一脸好八卦打听的表情。
谷皖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嗯了一声。
“多大啊?”
“高中。”
“好高啊。”
“嗯”
“太帅了。”
“嗯。”
“欸你怎么总是嗯嗯嗯的,对你弟一点都不自豪。”
“嗯。”
谷皖感觉自己有点鼻音,可能是感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