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吗?想到这里谷皖不禁浑身燥热起来。那间刑罚室里有没有来过其他的人呢?除了他以外,颜弈淇是否还会带人来这个屋子?
带着一脑袋的问题,谷皖也渐渐有了困意。颜弈淇好像偏爱简洁冷淡的色调,谷皖这屋是深灰色,很容易与窗外的黑夜融为了一体。不知道颜弈淇那屋的墙壁又是什么颜色。
谷皖渐渐沉入梦乡,和周公约会去了。
颜弈淇活动量也大,出了点汗,冲完澡后裹着白色的浴袍坐在床边。
浴袍没有完全系住,V型区域露出白皙的胸膛和向两肩蔓延渍着水光的锁骨,胸肌很明显。他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从小不喜欢和别人睡一张床,那些污浊的呼吸或是身边有人的感觉剥夺了他的一切私密感,安全感。
长大后演变为不愿和别人共处一室。
他家的别墅如同宫殿一样,常年灯火辉煌,不仅经常设宴,而且他父亲喜欢和别人在晚上大声商谈,客厅里烟雾缭绕,rou食者互相恭维,谈话声,嬉笑声,麻将的碰撞声常常将他在睡眠中惊醒,然后麻木地听着外面震天的响动。
在他很小的时候哥哥会抱着他睡,将他的耳朵用手轻柔地拢住,不让外界杂音干扰到他的弟弟。直到哥哥不在了,他又长大了一点,才以学业为由从家里搬了出来。
他的父母给他在就读的国际学校附近买了套小别墅,但是别墅还是处于他父亲的监视之下,并不够。之后他又勉强央求唐婳,动用私人关系在他家所属的楼盘留下这间房子,以备不时之需。
当他决定带谷皖来的时候,就感觉事情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今天又产生了留下他的念头。颜弈淇越来越看不懂自己。
颜弈淇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懒散地在被子里窝了一会儿,一只修长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九点半了。
他昨天晚上辗转了好一会儿才睡着,而且一反往常安静的睡姿,应该是没少翻身,浴袍有一半都不在身上了。他有点毛躁地撤掉浴袍,从衣柜里挑出件Prada的白色卫衣,随便穿了条牛仔裤就出去了。
斜对角客卧的门已经敞开了,颜弈淇走过去,里面被子铺得平平整整,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屋子里散发着外面植物清新的气息。
是那个人的作风。
回过头,余光瞥见桌子上放着还温乎的一袋包子和豆浆,没有便签,账单上写着: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包子,所以各买了两个。
颜弈淇自从独居,没有吃早点的习惯。他不吃外面那些小饭铺的东西,便利超市卖的更不合他口味。据他所知,这片区域没有那些小早点铺子,最近能买到包子的地方是seveneleven,据此大约两公里左右。他想象着谷皖怎样徒步去买了包子,又送回来。
“傻子。”他双手捧起一个牛rou包子,轻轻咬了一口。
替我去代课 章节编号:6342741
谷皖昏昏沉沉地扶着额,坐在A大学术大厦中的会议厅。上面的专家喋喋不休,吐出一个又一个艰涩的名词。这是翟教授让他来听的,说这个会议有关比较文学研究前沿方法论,听了之后也许能推进课题的研究进程。还把他门下刚收的一个硕士师兄也一起推过来了。
程航拿胳膊肘怼了怼这个快睡着的师弟:“师弟,这个学术报告是挺无聊的。但是你也不至于这么困吧?”他舔了舔嘴唇继续教育道:“翟教授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啊,我记得他从来不当本科生的课题导师的。这么好的机会你得珍惜啊,学术搞好了以后说不定能直接保研到翟教授门下呢?”
谷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他昨天晚上倒是睡得早,也睡得沉,早上七点就起来洗漱,买完早点送回去以后八点,他才匆匆坐车赶上了九点的学术会议。
他这个师兄是翟教授刚收的,为人如其身材一样,心宽体胖,古道热肠,什么都喜欢管一管。也有一点让他哭笑不得,正如翟教授说的,这个师兄研究学术还凑乎,就是有时候神经像个棒槌。
师兄在耳边不断的叨叨叨可谓是提神醒脑,让他不久便恢复了清明。听着专家的话,在电脑上熟练地打出听课笔记。
师兄满意才满意地看了看他,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他早就听导师和其他同门提起过这个师弟,年纪轻轻,在权威学术期刊上已经发表了很多篇论文,参加北京文学知识竞赛与诗词创作赛拿过一等奖,自学德语日语,别人以为他就是玩玩,没想到人家直接在德福和日语N1中拿到满分和接近满分的成绩,几乎赶得上专业水平,堪称文学院的丰碑。
他以为这样的人应该多少是像翟教授那样,带着点投身于学术,生人勿近的气场的。没想到见了师弟才发现古人诚不欺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望之俨然,即之也温。非但没有一丝脾气,还很好相处,乐于助人。而且看看人家五官,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他的五官倒是也没有一个丑的,但是凑在一起怎么就没有这个师弟好看呢?怪不得同门的一些师姐们见了这个师弟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