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太多,喃喃道:“你们真挺厉害的,这么早就能把车开这么熟练,我驾照还没考呢。”一想起自己读书还行,肢体协调能力却差得很,估计去驾校会被教练骂死,他就不想考驾照,于是一拖拖了四年。
“其实开车很好学的,胆子大一点就好。实在不行我可以教你啊。”翟逸热心提倡,旋即又想起什么:“对了,刚才你说‘你们’是什么意思啊?”
谷皖这才想起来他不知不觉又联想到了颜弈淇。记得第一次调教谷皖在楼下等他,颜弈淇开着银色迈巴赫来的。那个十分漂亮,干脆利落的侧位停车至今让他没法忘掉。
不过颜弈淇从来没让他坐过他的车。
“没什么,就是一个朋友,他也很小就会开车了。”谷皖头偏在一边,车速很快,已经开到滨海吊桥上了,可以看到桥下的海面与远处的白雾。中午没睡觉,脑子有点昏昏沉沉。
翟逸见他有点困,便调小了音乐,加大了空调热风的力度。
谷皖是被翟逸叫起来的,居然真的在人家车上睡了一觉。
“呵,中午没睡觉,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儿,岛上花园到了,我也不知道你朋友在哪座楼,只能在外面把你叫醒了。”
“太谢谢了,把我放这就行,辛苦。”谷皖拉开门出去,回头还微微鞠了一躬。
“哟,你这还是日式告别吗?”翟逸调笑到,朝他挥了挥手:“过马路慢点,下次见。”说罢也不等谷皖回复,车子拐了个弯就不见了。
谷皖摇摇头,心里突然暖烘烘的。等清醒一点,骤然想起还有调教等着他,瞬间又冷静了。
看了下手机,居然还不到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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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弈淇早就到了,格外心烦。在谷皖还没来的时候点了一根烟。
真是可笑,他以前极其讨厌烟味,幼年时每次他爸和集团那几个核心成员在家讨论事宜的时候屋里就会烟雾弥漫,呛得他猛咳不止。然后就会看见他爸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这时他爸会让他哥把他抱在另一个屋,以免影响“大人的事”。
他认为烟都是没用的人才抽的,那些人对烟的沉迷,或是抽烟时眉头紧锁的表情,吞云吐雾的画面都时刻提醒他不要当这样的人。现在他却认为抽烟偶尔能使他清醒,肺间的刺痛起码让他有一种活着的感觉。
早上他爸又把他叫到书房,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投资巨大”,“耳朵刀枪不入”,“不求上进”,“烂泥扶不上墙”这些字眼一个个从他爸嘴里吐出。
自从他哥死后,他爸可谓是对他寄予厚望,去的是最贵的学校,请的是最好的老师,也丝毫不能撼动他的成绩。
他漠然地接受一切指责,几乎照单全收。
儿子们对于他爸不都是盈利或是继承家族企业的工具吗?他哥颜弈濡的葬礼被安排的十分简单,甚至能用寒酸形容。到场的也就十几个亲戚朋友,他爸就是象征性地去参加了一下。都没过一天便继续忙碌事业。
他爸是颜参,房产界巨鳄,怎么会为了这点葬礼的事浪费时间呢?
葬礼那日,他在家设宴款待盟友,人们觥筹交错,一扫悲伤的气氛。
他记得,颜参甚至之后也没再去过墓地。
他哥死了,现在颜参又让他前仆后继,要把他俩一个个钉死在这块糖饼上才肯罢休。
颜弈淇看着那老头子详装悲痛的表情觉得可笑,在颜参怒其不争地说出“你以后废物一个还怎么活”的时候他嘲讽似的回复:“您儿子还有脸啊,您不知道我靠脸能赚多少吗?至少五百万呢。”
他说的确实没错,记得之前调教过一个老男人,那个老男人对他痴迷无比,说要500万包年呢。
他爸一记耳光抽得他鼻子两孔出血,白皙的脸上红掌印极其明显。
他只是淡然地转了转脖子,颈椎发出嘎嘣的声响,接着礼貌地鞠了个躬:“您消气了吧,那我先走了。”
走到别墅门口,感到后面有衣服翕动的声音。他回头,看见他妈唐婳在二楼扶栏上一脸悲哀地看着他。
唐婳很美,穿着淡红色的长裙,岁月丝毫没能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即使现在看来也就是30岁左右的样子。
唐婳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乖巧聪明的孩子会变成这样,颜弈濡和颜弈淇智商都不算低。她犹记得颜弈淇从六岁开始便展现出了惊人的语言天赋和计算天赋,学东西特别快,初中时还拿了国内奥数竞赛金奖。按照预期,颜弈淇会和颜弈濡一样,成为他爸的左膀右臂,在商界叱咤风云。可惜这孩子从他哥死后便郁郁寡欢,甚至还表现怪异。
颜弈淇看了唐婳一眼,没工夫想她此刻的心理活动和沟间脑回。只是微微颔首:“妈妈,我走了。”说罢便毫不留恋地踏出大门了。
他知道谷皖今天有事,但就是烦躁的很。
他很想找个人,找个人来纾解这些烦心事,帮他发泄。
谷皖来的时候,颜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