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楚芸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看了眼茵楠,闪烁的目光马上又躲到了一旁,心
跳骤然加速。
她低下头,怯生生地说:「小姑妈,你全都知道了……」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否则我一定会不惜采用任何手段第一时间制止你。」
茵楠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楚芸,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当有人用那些东西威
胁你的时候,你想到过你是西万家的女人吗?没有,你自动默认他们是无可抗拒
的,天真地打算息事宁人,牺牲自己的尊严、牺牲自己的身体,牺牲自己任何可
以牺牲的东西,退一步算一步。所以你就只能步步后退,以至于最后不能自拔。」
「可是……可是……」
「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还可以有其他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
告诉家人。你下意识地认为,家里知道了这些你就会身败名裂,甚至会累及你的
娘家。所以你选择了所谓的忍辱负重,牺牲自己。」
茵楠一语中的,说的楚芸无地自容。
茵楠缓和了一下口气道:「其实,这件事并不能完全怪你。当初是西万家拆
散了你和博铭,虽然是无意的,但你也是事出有因。就算没有这一节,西万家也
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把你当作敌人的。我们会有更有效的办法既反制对方又保全你
的名节。当然,是一定要让你记取教训的。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弄得几乎不可
收拾。」
楚芸傻傻地看着茵楠,似乎在咀嚼她话中的味道。
茵楠怜惜地看着楚芸继续说:「还有,你被查龙绑架,被那个无良医生偷梁
换柱换掉腹中胎儿,这不是你的错。任何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无能为力。但
你回来后为什么不向家里坦白,尤其是这其中还涉及到蔓枫。你这一隐瞒不但放
弃了自我救赎的机会,也让我们错过了营救蔓枫的时机……」
「蔓枫……蔓枫……我最对不起的就是蔓枫……我真的是罪该万死……」
楚芸的眼中又沁出了泪水。
茵楠摇摇头道:「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你对不起的是这个家族,而不是某
一个人。」
楚芸擦着泪水低声道:「小姑妈,我明白了。我明白我错在哪里了。但现在
一切都晚了,一切都被我搞得一团糟。我追悔莫及、无颜以对。就给我最后一个
机会,让我给西万家留个后,然后以死谢罪吧。」
茵楠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从自己随身的包包里面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了楚芸。
楚芸不解地看看茵楠,接着目光转向了手中的信封。
这不是一个在市面上常见的信封,质地甚至有点粗糙。
信封已经打开了,里面有一张折迭着的白纸。
楚芸满腹狐疑地抽出信纸,展开一看,是一封不长的信,只有短短几句话。
奇怪的是,信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倒是有个日期,是四天前。
楚芸刚看了开头的第一句话就愣住了:「请不要再找她了。她已经不在这个
世界了,完完全全的不在了。尸骨无存。」
楚芸哆嗦着又仔细地反复两遍看了这段令人惊悚的文字,来不及看下面,惊
惧地抬头看着茵楠:「这……这是谁的信?」
茵楠没有正面回答楚芸的问题,而是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张放大的照片,
递到楚芸的面前。
楚芸一看这张照片,顿时泪流满面,用手捂住嘴,忍不住哭出声来。
照片上是当初蔓枫的两个孩子被接回家的时候系在孩子手腕上的那条丝绢,
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
楚芸哭着哭着眼睛越瞪越大,放开手拿起那封信,又拿起照片来回比较了半
天,最后放声大哭:「蔓枫……是蔓枫……蔓枫…对不起…你在哪里啊……呜呜
……」
茵楠默默地从楚芸的手里拿过照片重新装回包里,又把那封信放到一边,静
静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响,耐心地看着楚芸哭的梨花带雨。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芸哭累了、哭够了、眼泪都哭干了,眼睛红红地看着茵
楠问:「这封信哪里来的,蔓枫真的不在了吗?」
茵楠摇摇头:「她还活着。」
「她在哪里?为什么她在信里要那样写?」
茵楠看了看楚芸哭红的眼睛,平静地说:「她现在人在B国北部山K族控
制,身份是KS独立军首领都迈的夫人。现在,在那个地方,任何人都不许提
起蔓枫这两个字,单独提一个也不行。在那里,所有人都叫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