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您这么个瘦瘦弱弱白白净净的小孩子家家的,干嘛非跑到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唉,咱真搞懂不你们这些子读书人脑瓜瓢子里在想些啥东西。”
少年抿唇微笑,依旧不答话,只是在茶棚外面跳下马,轻轻拍了拍身上细小的黄沙,走进茶棚,大漠上特有的血色残阳,斜斜的洒在少年身上,明明是个眉眼如画,Jing致风流的少年,却在瞬间染上了几分妩媚妖娆。但行动间的随意慵懒,却带着深沉难测与尊华的气势。
“小二,来一壶茶,有什么吃食就送点儿上来。”少年开口,嘶哑的声音让周围的人忍不住摇头叹息:可惜了这么个Jing致的人儿,声音却如此沙哑,就想是刀剑在石头上死命划过一般。可惜啊,可惜啊。
少年倒是无所谓,喝了一口带着茶渣的苦茶,顺了顺喉,便自腰间的小荷包里,勉勉强强凑出三两碎银来,递给汉子:“大叔,这一路多谢你了。”
汉子笑眯眯的结果银子,道了声“多谢,”喜滋滋的将银子贴身收好,转身对着少年:“公子爷,一路上您也没啥话儿和老胡说叨说叨的,这眼瞅着您就要出玉门关,唉,您也别嫌老胡罗嗦,您呀,要是没啥子要紧的事情,还是别去了。眼瞅着咱们和南蛮子的仗就要打起来了,咱老胡估摸着,这玉门关也不会太平到哪儿去。”
一边说着,汉子一边摇头晃脑的走出茶棚,上马准备返回:“公子爷,您真的不跟咱老胡一起回去?文文静静一个公子爷,就这么撂在玉门关可惜了。”
少年摇摇头,笑眯眯的道:“大叔,您回去吧,婶子估计也要等得着急了。”
目送着汉子离去,少年回身在桌边坐下,端起茶碗,看着周围幽灵般冒出来的黑色影子:“我不是吩咐过,未经召唤,不得现身吗?”说着,少年起身,踱步至一名黑衣男子身前,“看来,是你们是忘了我在教内的规矩,过于安逸了,我现在帮你们再回忆一次,可好是不好?”喑哑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波澜,秀美的眼中,丝丝不容小觑的杀意缓缓溢出,茶棚周遭的空气,瞬间寒冷!人。
“主子有令,二爷出关之日,便是我们现身之时。”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冷冷的说着。
“出关啊……”少年微眯着眼,看着天边的落日,“定远功成戍天山,停烛唯思生入关……”面前不远处的玉门关城楼,渐次染上了绯红水墨,诡异而华丽。
玉门关,玉门关,君不见,青海头,孤城遥望玉门关……
36、狼烟
少年的身影站在原处,未曾言语,之时静静的站着。忽然,一道几乎与玉门关上暗黄的沙尘融为一体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出来。
“事情都办妥了吗?”少年头也不回,看着玉门关城楼上来回巡视的士兵,静静的问。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故意压低的嗓音,听不出是男是女,“苏云卿已经上路,言非倾还留在京中。”
“很好。”少年微微一笑,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不过,以言非倾对苏云卿的关注,恐怕,言非倾去南蛮的日子很近了。”
“我会在京中拖住言非倾。”人影答道,“不过,我们之前约定的,要改一改。”
“你说,”少年好不意外的笑了笑,“只要在本教能力范围之内。”
“我要他生不如死,死不如生,生死两难。”人影平静的回答,带着难以察觉的恨意。
沉yin了半晌,少年抬头:“筹码加倍。”“成交。”说完,人影又如同出现时一般,蓦然消失,只是在站立之处,留下两个浅浅的脚印。
“二爷……”一名黑衣人上前一步,“如果是这样,怕是教主……”
少年微微一笑:“无命啊,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赔本生意,嗯?”说着,抬脚,缓缓擦去面前的脚印,“生不如死,死不如生,生死两难?既然想让他这样,那,就拿命来换吧……”
看着漫漫夕阳渐渐染红整个玉门关,少年忽然走出茶棚,翻身上马,策马奔出玉门关。黑衣人紧随其后。
“二爷,您看!”忽然,一名黑衣人指着天空,众人抬头只见一只海东青在空中不断盘旋。少年伸出左臂,嘴唇一抿,吹出尖利的哨音。
忽然,一只带着链锁的响箭凌空而上,穿透海东青的颈脖,直接顺着链锁,被人拉下。
众人顺着链锁的方向看住,一人一骑,白衣黑马,静静立在沙丘上。“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射下我风教海东青?”黑衣人大怒。
“无心,”少年静静的唤了声,随即转向白衣人,“阁下好箭法,但是,不知敝教何时得罪了关外刀家,若是有何怠慢之处,还请谅解。”
黑衣人心中皆是一惊:关外刀家?!那个号称是关外第一刀的刀家?不过,刀家一向不掺和江湖事,而且,素来刀家以从商为主,习武练功,只是为了在大漠中送货走镖时自保而已,怎么这次……
那白衣骑士,只是将海东青脚上的一只铜环解了下来,将海东青的尸体丢还给少年,就着轻轻一手,便让少年与黑衣人不敢动作──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