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说的话?,他硬凹出?来的那副温文尔雅的教师口吻。
……实在是让她?拳头硬了。
季凡灵一整天都没想明白,想得心烦意乱,索性不想了。
晚自习放学到家的时候,客厅空荡荡的,书房的门关着,只有门缝里?透出?光来,傅应呈应该还在工作。
她?掏出?卷子开始写,决心等傅应呈出?来的时候,主动问他一道题。
她?题目都准备好了,结果她?一直写一直等,一直等一直写,开学第?一次把所有的作业甚至明天不交的练习册都刷完了,傅应呈还是没有从书房里?出?来。
凌晨一点?半了。
季凡灵定定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默不作声地收拾书包,然后去洗漱。
她?洗漱完出?来,书房门还是关着的。
季凡灵伸手想叩门,抬起的手停了很久,最后还是放下了,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
傅应呈好像生气了。
……
但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次日一早。
季凡灵心里?惦记着傅应呈在生气这件事,闹铃刚响一声就爬起来了,早上傅应呈总不可能待在书房里?,他还要跟她?一起吃早饭。
到时候得说点?什么。
可是她?完全没有哄人的经?验,假如道歉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前天晚上的反应不是出?于?讨厌。
她?刷完牙洗完脸,趿拉着拖鞋进了客厅,厨房里?传来冰箱门开合声,和麵包机烤好“叮”的脆响。
男人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烤过的吐司,煎蛋,咖啡和黄油片,弯腰放在桌上。
他背影高挑,宽肩长?腿,上身穿着轻松的兜帽卫衣,下身是一条休闲的黑色直筒裤。
裤脚笔挺,洁白的袜子包裹着线条劲瘦的足踝。
季凡灵:“……”
不是,兄弟,你谁?
傅应呈坐了下来,抬起头,露出?从前一样冷淡英俊的脸。
只不过不再是气场锋利的银框眼镜,而?是一副很有书生气的黑框眼镜。
甚至在那张冰山脸上,硬生生添了几分温润的气质。
因为太有衝击力,季凡灵一时间完全愣在原地。
见她?半天不说话?,傅应呈皱了皱眉,不悦地开口:“现在饭都不能一起吃了?要不要喊几个你现在的‘同学’来陪你吃?”
“……不用,”
季凡灵走上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全程直勾勾地看着他,又想笑,又憋着笑:“你今天要去做什么?”
傅应呈面无表情?:“不做什么,上班。”
季凡灵一边看着他的脸,一边张着嘴,想把吐司叉进嘴里?,叉子连续盲叉几下,都戳在盘子上。
她?低头快速瞟了一眼,终于?成功把烤得焦脆的吐司塞进嘴里?。
女孩耐着性子嚼了半天,咽下食物,终于?忍不住开口,轻笑了声:“那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哪样?”
傅应呈掀睫看她?,目光不留痕迹地捕捉她?脸上的每一寸细微的情?绪。
昨天还是个总裁,今天就穿得像个男大学生。
“就……”
季凡灵跟他对视都想笑,艰难地把话?咽下去,绞尽脑汁找了个形容词:“挺年轻的。”
傅应呈绷紧的神色缓和了些,移开视线,淡淡道:“我之前难道不年轻吗?”
季凡灵犹豫:“……你,真的要穿成这样去公司吗?”
傅应呈冷冷道:“为什么不能?”
季凡灵:“……”头更痛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男人昨天还在生她?的气,她?实在不敢说实话?,怕他气上加气。
天生睥睨的寒刃,就算放在棉花堆里?,也不会变得更可爱。
她?其实还是……
更喜欢他平时的装扮。
早饭后,傅应呈开车前往九州集团。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跟季凡灵看起来更配一点?,倒是觉得自己?越来越蠢了。
好在今天他特地没有安排任何外?事会面,就只是在集团内部办公,谅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傅应呈沉着脸进了大厅,一路往里?走,大厅内部通往电梯的地方有一道门禁,所有正式职工都是刷卡进入。
但傅应呈不用。
他是九州集团的创始人,也是毫无争议的掌权者,这栋大楼里?的每个人都认识他,会有安保上前替他开门。
然而?今天,傅应呈站在门禁前足足二十秒,依然没有任何人搭理他。
傅应呈:“……”
男人额前青筋难忍地跳了下,扫视周围,看见安保队长?就站在门口,开口喊道:“程队长?。”
程队长?闻声立马扭头,愣是在傅应呈面前左顾右盼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