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认,那安然就又得背上盗窃令牌大罪,就算日后父兄洗清了,她也洗不清这个罪名。她毕竟是公主,无论如何,她都会被保住性命。景宣帝坐在太后另一侧,他端起茶吹了一下:“安华,是你将令牌给了镇远将军的女儿?”闻言几个呼吸间,巫溪就已经权衡利弊清楚,她站了起来,直直跪在景宣帝前。“回父皇,公主令是我给她的,一切罪责都由儿臣承担。”“皇妹怎么承担?若不是你的公主令,那兄妹铁定跑不掉,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罪!”巫溪不言语,她既然打定主意承担一切责任,就没必要多费口舌。裴澄静指甲不知觉抠着桌面,怪不得都没有朝她发难,原来是在谋划这一出。突然巫澜伸出手将她抠桌面的手摁住,裴澄静望过去眼睛一亮,这不是还有个大佬在这。裴澄静眨巴眨巴眼睛,企图让对方快速接收信号。巫澜屏蔽了她,淡淡对着景宣帝说道:“叛逃与否还尚未下定论,但安华随意给出公主令,已然犯下大错,依儿臣之见,的确需得严惩。”景宣帝放下茶杯,他从女儿身上又看向儿子。“那太子说说,怎么罚才算严惩?”巫澜抚了抚袖口的银线道:“离京去守皇陵五年,期间不予公主待遇,每日吃粗茶淡饭,日省三次。而且只留一名婢女在身旁服侍。”巫溪从听见巫澜在开尊口之时就心凉,等他说完后心直接碎成八瓣。旁听的陈贵妃听完后,她斟酌了一下开口求情道:“这是不是太过了?太子殿下。公主自小她金枝玉叶,而元陵皇陵本就与世隔绝,她还夺去了公主待遇,如此艰苦如何能生活得了五年。”巫澜神色未变,他仿佛是个无情的出主意机器。“那父皇觉得呢?”景宣帝捏了捏眉间,既是为胆大妄为的女儿,也是为痛下狠手的儿子。“那就依太子所言,朕等会去拟旨,安华你就收拾东西搬去皇陵好好反省。”巫溪生无可恋,走之前特地拐弯去狠狠踩了一脚她这个好!亲!哥!巫澜毫不在意,他转过头冲着裴澄静眨眼。裴澄静:“……”,真是谢谢你的足智多谋。但这样的处罚,巫离却不能接受。“父皇太过溺爱安华,这般大事竟然只是如此了事,那安然有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如果没有那个令牌,她现在早已经被抓住,我就不信镇远将军父子不出现!眼睁睁看着女儿儿子去死。”景宣帝却不认他所言,“嘉王别忘了,当初你谋取矿产,这般大罪,朕也只是命你闭门思过,革去户部职位。”他又转头说道:“今日日头温和,陈贵妃陪朕去御花园走走,母后也该歇息,朕告退。”“是,陛下。”景宣帝都说了太后要歇息,自然所有人都要离开。众人皆行礼告退,郭太后乐呵呵的看着全部人离开。却独独对白灵说希望她多来永慈宫陪她说说话。 破案了,窝丝恁蝶之迷出了永慈宫t,裴澄静眉头紧皱,守五年的皇陵,又不准带着公主待遇,这太辛苦了。“随之,溪溪她……”,她刚准备说,后面跟来的巫离打断了话。“皇兄真是心疼安华,她犯了协助叛逃之女逃跑的大罪,都只是提出让她守皇陵思过。”即便景宣帝同样也点出他也不久前犯了大错,可巫离不觉得他同巫溪一样地位,自己是皇子,她只是个公主。巫澜只看了一眼他:“本宫现在觉得不考虑智力的话,你也挺正常的。”突然就被骂没智商的巫离气的冒烟,“我敬你为兄长,你也不要太过分。”他这个皇兄看着道貌岸然,那些女娘们都追捧他清冷如月。实则是个伪君子,说话跟嘴含着毒一样,不出口则已,一出口就气的对方半死。巫澜临风而立,凤眸漆黑,笑容也显得浅薄,可巫离却硬生生的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居高临下和玩味。“镜海城的矿产,既没有落在你手里,也没有被追回来,那它们到底是去了哪里?”“不是说了南边水患,我用在赈灾处了。”,巫离觉得他是在诈自己,镇定的用了早就通气好的说法。这时候永慈宫人匆匆而来,说太后召见嘉王。巫离朝带着云芳和白灵又转身回去了。巫澜嘴角扯了一下,轻声嗤笑,看着巫离背影耐人寻味。清风迎面走来,“殿下,太子妃,马车已经在宫门口等待着。”说着他将盒子呈给巫澜,“这是陛下赏赐的新婚之礼。”这是额外给裴澄静的东西。巫澜早知道是什么,直接递给裴澄静,裴澄静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封红包和一对晴水湖绿碧玉环。清风继续说道:“陛下说愿您和殿下如此环。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裴澄静拿出来看了一眼,确实是好东西,碧如湖水,细润胶腻,无论是种水还是料子都是贡品才有的东西。可她现在没空欣赏,立马合上了盖子,这厮绝对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