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漫天嘶吼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柳临却觉得那段时间极为漫长。
忽地,柳临感觉到有什麽东西轻轻推了自己的额头一下,接着那种恶心的晕眩、莫名的尖叫与嘶吼瞬间烟消云散,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似地。
柳临缓缓放下按在头上的双手,却发现四周仍旧是那个乾净漂亮的白se客厅,窗外的天空仍旧像今早出门的时候那样,蓝中带点斑驳的白;只是散在脚边的玻璃、腿上的几道血痕都在告诉她刚刚那些并非只是纯粹的错觉。
柳临目瞪口呆地环顾四周,视线最後落到躺倒在地的薛先生,苍白的侧脸上有几道怵目惊心的鲜红。h延则站在薛先生旁边,眼中的冷意尚未退却,他眯起黑se的眼,然後抬起脚,那张双眼紧闭的苍白脸庞旋即蒙上了层y影。
「等等,你想g什麽?」
「当然是灭了这个人,要是这个依附用的身t还在,刚刚那东西还会再回来。」h延语气平淡,黑se的双眼锐利而毫无波动,好像在说什麽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你要杀了他吗?这样是杀人欸,你认真的?」
「所以呢?」
「什麽……我的意思是没必要到杀人吧,应该有别的方法可以解决啊,非得要杀人不可吗?」
「那是最快的方法,本王为什麽要浪费时间绕弯路?」h延眯起黑se的双眼瞪着柳临「这个男人跟你非亲非故,是si是活也跟你没关系吧?」
「他是跟我没关系,但他可是个人,是人!你这是杀人,本来再怎麽样都不能杀人啊?」柳临极力地想要表示杀人二字,却发现那两个字听在对方耳里,却好像是耳边风似地,毫无重量。
「那又怎样,反正你们人类不是到处都是吗?少了他一个有关系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难道你不记得刚刚这个人都做了些什麽吗?」h延瞥了脚边的人一眼「既然构成了威胁,本王就没有放过这个人的道理。」
「刚刚那些又不是薛先生的问题,那个是……总之你先给我把脚放下,就算放着薛先生不管,刚刚那个东西也不会因为这样找上我们吧,我们只要离开就好了,根本没必要杀了他啊!」柳临对视着那双黑se的眼,那眼中倒映着整个空间中的一切,却又好想只是两个冰冷的黑se玻璃球;那时她好像意识到了,那双眼并没有在看着任何东西,一种恶寒油然而生。
那双眼不是人类的眼睛,不知道为什麽,柳临的脑中飘过这样荒谬又恐怖的想法。
双方对视良久,h延最後冷哼一声从薛先生旁边退开。柳临则赶紧凑到薛先生旁边,望着地上那张苍白的脸庞,确认x口仍有微微起伏便松了一口气。
「你该不会还要帮他吧?」
「只是帮忙叫个救护车而已。」柳临叹了一口气,遂掏出手机,按着按键的手指却仍旧微微颤抖。
和电话另一边的人报完地址之後,两人便沉默地踏出公寓;离开前柳临微微地往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却看见薛有娢蹲坐在厨房一隅啜泣,这一回她亦没有回头,仅是将大门关上,彷佛这麽做就能将方才的一切全锁在那间公寓里。
之後,鸣着警笛的救护车到场,柳临则在街角远远地看着那两张熟悉的脸消失在熙攘的救护人员之中。
「刚刚……」柳临靠在ai车旁,脑中闪过方才的种种,千头万绪全噎在喉头,只能尴尬地顿了一下,遂话锋一转问「呃,你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什麽东西吗?」
「哼,本王一开始就说了,那种人类不值得帮。」
「我不是在问薛先生,我要问的是那东西……好吧,这次确实是我的错,我不该就这样直接过来的。」柳临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想不懂,薛有娢让我特地到她家是要做什麽,就只是要让我看那个、呃,东西?」
「你真的以为那个叫什麽娢的人类只是让你过来看一眼那个恶心的东西?」
「对,抱歉,我只是个愚蠢的人类,还真想不出别的理由。而且就算薛有娢真的要害我,g嘛特意把我带到她家?不是很麻烦吗?」
「哼,要是本王今天不在这里,你ga0不好已经si在那东西的手上了吧?你看不出她一开始就知道所有的事情吗?特地骗你过来当然是为了那个恶心的东西,难道你以为只是让你看看而已?」h延笑了一声,笑中带着一丝怒气与嘲讽「况且供在那台子上的也不是什麽神明。它就是是那片空间的主人,只要在那片空间中它就是神,甚至可以随心支配踏入那片空间里的所有人,当然在本王眼里不过是小伎俩而已。那本来不是什麽正派的东西,那个男的还傻傻地把它当神拜,最後变成那样是理所当然的。」
「呃,那酒坛看起来确实不太对劲啦,而且薛先生还提到了什麽童神。你知道那是什麽吗?」
「不管是什麽都一样,向一个非人之物祈求就要有点觉悟。而且不只是那坛子的问题,那个男人也不是什麽好东西,要是心里没鬼的的话才不会随便祭拜那种来路不明的鬼神,所以本王说过了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