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衣袖掀开,纤长的小臂被绢细纱布卷着,如今已sh了一截。
“殿下恕罪!”
裴梓安手上并没用上力气,但是他也没意识到,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安王殿下包着纱布的手臂x1引了,“殿下您受伤了?”
“无碍。”长于云炽说道。她自己的伤心里还是有数的,已经结了痂,这点酒倒上去没什么问题的。
灰雁却是不满,生气地说道:“怎么能没事呢殿下,你这大夫也太鲁莽了!”
“唉,没事。”长于云炽对灰雁说道。
灰雁撅着嘴不说话了,但手上还是轻轻地用手帕擦拭,又解开纱布,将sh的一截剪掉。
随着纱布松开,裴梓安看到那纤长莹白的小臂上划了约莫有半尺长的刺目刀伤,裴梓安不由得呼x1一沚。
如此莹白的手臂不应该有这样的伤啊。
裴梓安想上前帮忙,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合不合适,踌躇了半天,只说出了一句,“安王殿下上次怎么没让小人看手上的伤?”
“本王不是在你们那里拿药了?”长于云炽回道,虽然她并没有用上从裴梓安那里拿的药。
“这……这哪里是……”
许是因为自责,裴梓安说话的声音不如往常清澈,听起来像小猫抓一样挠人心。长于云炽眼神一眯,调笑道:“裴大夫心疼了?”
裴梓安眼神闪躲地瞥过头,抿了抿嘴,“安王殿下……”
“哈哈。”长于云炽轻笑两声,“那裴大夫给本王开些去伤疤的药吧。”
“好。”裴梓安点了点头记在心里。
长于氏的公主意义非凡,所以长于云炽的及笄之礼也尤为重要。
长于云炽要到先人祠堂行祭祀之礼,在g0ng中百官前行加冠之礼,最后在城门向前来敬仰的百姓行问候之礼,如此一来又过了几日。
这天,长于云炽办完事回城,偶然想起什么,并没有直接回府。
长于云炽来到医馆,不见裴梓安,店里的伙计自然认得安王,便引她到内院去找裴大夫。
“好久不见,裴大夫。”
裴梓安正在收拾草药,闻声抬头,有些惊讶,“参见安王殿下。”
长于云炽佯装责怪道:“裴大夫,不是说要给本王伤药吗?为何一直不见送来?让本王惦念了许久啊。”
“小人之错。”裴梓安赶紧赔了礼,从怀里掏出一个圆润的白玉小瓷瓶。
自从上次见过安王殿下的伤,裴梓安日日都在苦心琢磨,如何配制药材才能治好伤疤不留下痕迹?
毕竟如此长的刀伤,少不得总要留下一些印迹的。
可安王殿下的手臂如此白皙细腻怎么能留下一点点伤疤呢?
裴梓安犹豫着,将手中的药递给长于云炽,“安王殿下,您先用……如果不合适,您再告诉小人,小人给您换。”
长于云炽接过药,白玉瓷瓶可不是一般的医馆里常备有的。
“嗯,裴大夫给本王的肯定是最好的。”长于云炽把药收起,又说道:“裴大夫,可是你还欠本王一样东西啊?”
裴梓安长眉微蹙,前后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到欠了安王什么东西。
“请安王告知。”
“礼物啊!”长于云炽轻笑道,“本王的及笄之礼啊?”
裴梓安一愣。
他没想到安王殿下会问他要及笄之礼,可是他身上也没有什么有能配得上安王的物件,只好窘迫地回答道:“小人身无长物,没有东西能送给安王殿下……”
长于云炽没有接着他的话说,转而问:“本王的城门之礼去了吗?”
“自然。”裴梓安小声回道。
那日,长于云炽站在城门,金袍秀凤,簪玉鎏珠,眼神间透露着睥睨天下之感,很美得不可一世。
“敬仰之礼也去了,为何未给本王准备礼物?”长于云炽无赖地追问,像是讨要糖人的孩童,丝毫不似那日目空一切的皇子。
本来百姓就不需要向公主献礼……
裴梓安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被长于云炽连番追问问得手足无措,仿佛真的是自己的不对。
“裴大夫,你看你的名字里面有一个安,本王的名号也是安,说明本王和裴大夫很有缘啊,是不是?”长于云炽一边走近裴梓安一边说,还不待裴梓安回话长于云炽便说道:“裴大夫,本王今后可以叫你梓安吗?”
苦涩的草药空气中不时混入几丝清雅的花香,无端引起波乱。
裴梓安脸上不易察觉地添上几抹绯红,局促地颔首回道:“当然可以。”
“那你以后在本王面前不要用谦称了。”长于云炽忽地一笑,笑如日光般纯粹,“本王就当你送本王礼物了。”
日子渐凉,秋意起。
北边的战事连连败退,此次北夷蛮似乎做了很充分的准备,来势汹汹,还有持续南下的趋势。
朝堂上位高权重的大臣都力主求和,可是每次求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