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洋说：“没有……”
赵锦书总喜欢这样，一旦他做了什么世俗里不常规的事情
有专业的搬家工人帮忙，这边结束的很快，今天没什么事做，恰逢周五，赵锦书看了看时间，坐公交去了南浔一中。
高中校门口有一片搭的棚子，位于y型路口的三角区，是各处商贩聚集的地方，一到放学时间，棚子里就摆满了花花绿绿的小玩意；还有几家卖着炒粉炒面烧饼，星期五没什么人坐在那就餐，大家都急着回家。
地上那个趁徐耀洋松手的时候早跑了，速度不快，但没人想着追。
他叫：“徐耀洋。”
……
明艳脸庞，和被舔咬得发红的、尤其醒目的唇——上边还有不怎么明显的牙印。
顾倾低头看见他喉咙动了动，还有胯下很明显的、属于少年人的冲动。
小祖宗不知道去哪了。
这辈子有了徐耀洋掏钱，不说什么都要最好的，最起码他的办公室里，那一套办公桌椅都是不知道哪搬来的高档实木家具，顾倾当时笑眯眯地收下了，现在却说了些奇怪的话。
赵锦书扶着他的腿根，低声道：“试试……承重。”
赵锦书看了看他的脸色：“这么没精神，身体不舒服吗？”
赵锦书揉了揉他的头，女孩子道了谢，又有点怯，赶忙走了。赵锦书这才拿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痛吗？身上哪里受伤没有？”
然而赵锦书神色莫名：“学长，我们的办公桌都是实木的。”
但总得面对，徐耀洋转身，露出一个假笑：“哥你怎么来了？”
装作毫不设防的样子，像朵美而自知的花，在人前肆意展露自己，还带了引诱的浓香。
到了刚好碰到放学铃响。今天是周五，学生挤着从大门出来，赵锦书给徐耀洋打了个电话，没接。他往里走去，不过几分钟的路，学生就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教室里剩了几个走得晚的，里边没有徐耀洋的身影。
赵锦书道了谢，干脆过去和老师寒暄了会，才慢慢往外走。
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和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到底是有差距。
赵锦书看着面前突然僵住的人，忽然想起他们刚交识的时候，对方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抱住了他。
赵锦书一时没说话。
赵锦书说：“打架还分种类吗。”打了就是打了。
这么一看，更明显了。
连社会还没入，有一腔抱负和热血，见了这路见不平的事也只会叫好，什么都没经历过，自然也无谈烦恼后续的教育、判罪、赔偿和纠葛。
之前汗湿的衬衫现在已经干了许多，领口被解开几颗，露出明显的锁骨和大片白皙的肌肤，腰肢倒是被裹得严实，只能看见细瘦的外形，向下扎在黑色的西裤里。他这么一动，领口又敞开了些，隐隐可见胸口微微的隆起，和一边的樱粉。
他忍不住问：“你不骂我？”
徐耀洋说：“没有……”
赵锦书有些沉默，他总觉得徐耀洋挺怕他，明明对方一直都不是乖孩子的样子，却总会乖乖听他的话，偶尔还有些惧怕的样子。
他说的随意，之前那些神色好像从未有过。赵锦书点点头，不再过问。
徐耀洋小声嘀咕：“便宜他了。”
顾倾以为自己打击到他了，放柔了声音哄他：“先熟悉一下，不会很难的，待会我也和你一起。”
赵锦书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场面实在混乱，连称呼都顾不得纠正，只能先把人叫过来。
他叫住一个男生：“同学，请问徐耀洋走了么？”
这场景恐怖程度不亚于出轨被当场抓包，鬼知道赵锦书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徐耀洋小声试探：“我和人，打架，就，斗殴那种打架。”
偏偏还要拱火，踩着人的膝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惬意地把腿打开了些，问：“干什么？”
赵锦书顿了一下，神色淡淡：“骂你做什么？他不该打吗？”
男生说：“他一下课就走了，现在不知道到哪了，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是吗？”顾倾笑了笑：“我把家里的和这边的记混了。”
他想起他们之前胡闹的样子，忽然喉咙有些干。
赵锦书处于下位，这景色一览无余。
女孩子看徐耀洋那样，小声说：“大哥你别骂他，这个人之前欺负我，徐耀洋看见了才打他的。”
学校在半山腰，赵锦书往下走着去公交站，忽然听见路边居民楼巷子里有声，往里一看，徐耀洋正把一个男生按在地上揍，旁边有个女孩子怯生生地站在一旁，要拉不敢拉的。
倒是让徐耀洋吃了一惊，他几乎已经想象到对方拉着自己去警局的场景——山脚就有派出所，然后是轮番的口头教育，仿佛他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
声音不大，但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徐耀洋顿时跟施了定身咒一样，没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