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k上还留着许思佳的脚印,也顾不得拍,蹲下身,一本一本把已经沾满了泥土的书又捡回桌上。
周围的同学都各自回到了座位上,讲台上的老师似乎又怒气冲冲地说了什么,那些声音似乎都离她很远。
那件诡异的霸凌事件之后,郑队联系到了她养母妹妹一家,几经协商,她好歹是避免了再被送回孤儿院的命运。
之前的学校自然是待不下去了,于是朱砂被转到了a市另一头的中学,并被冠以“重新开始”的美好名头。
其实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为什么,从她还是个幼童开始,周围对于她的善意寥寥无几。她总是被霸凌者们围绕着,无论她是哭,是笑,是顺从还是反抗,那些人总是依然有理由继续对她打骂折磨。
那些原本对她还算关心的人,b如曾经的养父母,或者老师,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这样的事情之后也开始质疑了起来。
“为什么被欺负的总是你?”
久而久之他们便总结出了答案:那一定是因为你有问题。
朱砂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她已经不再像儿时那样,还有辩解对错的力气,她习惯了,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有些疲倦。
b如今天。
朱砂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到了哪里,像是学校c场的一个角落,在一棵眼熟的树下堆满了垃圾,一个鲜yan的小面包包装纸格外醒目。她这么看着,心里却突然想起了被杀si的乌鸦小黑来。
这种软软的小面包总是它最喜欢的。
认识小黑的时候她养父母才si了没多久,nn并不待见她。那天课间,她正在清洗才从厕所捡回来的外套,突然就听到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嘎嘎”声。
“唉,是乌鸦欸。”
“最近经常看到,是不是在学校里搭了窝啊?”
“不是吧?好讨厌,乌鸦好晦气的。”
“就是啊,而且又丑声音又难听,别看了,下午还要考数学呢,小心它把霉运传给你。”
两个nv孩子笑闹着从朱砂身边走过,她却抬起头,对上了正打量她的小乌鸦。
好巧啊,你也不被他们喜欢。
虽然你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一身漂亮的锃亮黑se羽毛的乌鸦歪了歪头,扑扑翅膀飞走了。
后来它真的在那个学校安了家。
朱砂经常会把自己的午餐分给它,而它也有灵x极了,还很喜欢朱砂抚0它的羽毛,有时甚至会像猫儿一样,亲昵地蹭蹭她的下巴。
她终于有了朋友,那是一只聪明乖巧的乌鸦,它叫小黑。
小黑也会回报朱砂的分享,时不时带些它喜欢的小东西给她,大多都是些亮晶晶却没什么用的杂物垃圾,却都是朱砂的珍宝。
同类无法给她的关ai和温暖,她全都从这只不会说话的鸟儿身上得到了。
直到最后它因为她,被折断翅膀,挖走眼睛,惨si悲鸣。
那天唐小雨他们是在c场一个偏僻的角落nve打她的,当时她脑袋刚挨了一拳,意识模糊的时候,只看到一个黑影急速地冲向抓着她的几个人,发出熟悉却满是警告的叫声。
她还记得它相当ai惜的羽毛,也记得它有些粗嘎的鸣叫,那就是她晕倒前最后的记忆了。
也许如果不是因为她,唐小雨他们不会做那么过分的事,如果没有认识她,它也不会因为挺身而出而被人抓住。
好像所有和她牵连上的,都是不好的事情,难怪这些年来,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想到这里,朱砂情不自禁地0上自己的眼睛。
那里又在刺痛了。
她的眼睛似乎出了些问题,时常会觉得针扎一般的疼痛,带着难以忽视的灼烧感觉,而检查之后,眼睛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天几人关于“乌鸦眼”的交谈又浮现在她脑海中,唐小雨的一句话也突兀地跳了出来。
“我会让你们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的。”
朱砂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鸟叫声。
“嘎!”
这叫声好像是一个开关似得,她瞬间只觉得好像被人在眼睛里放了一把火,那难以忍受的灼热感又燃烧了起来,紧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异感觉顺着眼睛流向了四肢百骸,又缓缓汇聚在了大脑之中。
疼痛渐渐消失了,一gu凉意却顺着方才的路径又在她身t中游走了一遍。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张开眼,却觉得世界好像突然之间加了一层浅蓝se的滤镜,有些不真实了起来。
“小黑?”想到刚才的鸟叫声,她急忙看向那声音的方向,下一刻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
前面正歪着头看着她的那只乌鸦,羽毛油黑发亮,漂亮极了。
“嘎嘎!”
“你……”朱砂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跳的很厉害。
小乌鸦扑着翅膀跳到朱砂的膝盖上,想像往常那样蹭了蹭她的下巴,却不料整只都穿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