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背包放在她身前一段距离,以防她向前摔时还能有个缓冲,我自己则站在她一段距离的身後。
「你要握好喔,千万别让我飞出去了。」
她有些不安地回头面向我。
「好好好,别担心,我不会放手的。」
我将她的手连同吊绳一起握住,开始替她加速摆荡。
随着我越来越用力,她摆荡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高,就连某个瞬间我放手了她也没有察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在摆荡着的秋千上畅快地笑着,荡秋千这个在一般人眼里显得有些平凡的活动,对她来说却像是世上最bang的犒赏。
荡秋千真的有那麽开心吗?
看着那样愉快笑着的她,总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开朗了,但同时心中似乎有什麽东西就快破土而出了。我隐约察觉到那是什麽样的感情,却明白自己怎麽样不能将其说出口。
要是说出来,那盏灯便可能不会为我而点亮了。
我强行将那gu感情压抑回内心的深渊中,不让它有一点点冒出头的机会。
我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连笑容的无法表露的我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就很满足了。
一定是这样……的吧。
在我费力地说服自己时,身旁若涵姐荡的秋千摆动的角度随着时间经过越来越小,然後停了下来。
「还要玩吗?我再帮你推吧。」
我做好了再帮她推一次的心理准备,来到她身後。没想到她却摇头拒绝了。
「不了,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
她缓缓从秋千上站起身来,满足地笑了。
「那就回去吧。」
我走到,将自己扔在地上的背包从心背回了背上。
「为甚麽……刚才突然放手了?明明和我约定好了不是吗?」
若涵姐抓住我的手臂,看起来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因为我相信若涵姐你是做的到的。」
「在你刚放手的瞬间很可怕啊,要是我摔出去了怎麽办?」
「要是你摔出去,那怕拚si我也会接住你的。」
我看向刚才因为拿起地上的背包而沾染上尘土的手掌。
若涵姐的手抓得更紧了一些。
「什麽阿?小春你太狡猾了,认真地说这种话要人怎麽生气麻。」
抱歉阿……我还做了b这狡猾要多的事。
「作为补偿,等等小春你要牵着我回去。」
若涵姐放开我的手臂,将手掌向上朝我伸出来。
不可以……要是现在牵她的手,我内心的情感一定会破土而出。
「你自己走就好了吧,你不是有带导盲杖出来吗?」
我朝前走了几步,和若涵姐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那样还要特地从包包里拿出来,太麻烦了。小春你就牵我回去嘛。」
回头一看,若涵姐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似乎还不si心的样子。
「你不走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喔。」
我不理会身後的她,回头就开始走了。
孳孳——
背後传来包包的拉链被焦急地拉开的声响,然後紧接着出现的是导盲杖敲击的声响。
「真是的,等等我啦。」
※※※
铃铃铃——铃铃铃——
某一天当我离开时,花店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这是我自从我到这间花店这麽久以来,第一次听见它响起。
从这时候後开始,我们之间的日常似乎开始有了改变,不过……迟钝的我却丝毫没有察觉。
在那通电话响了之後,又过了一个星期。
今日我照常在放学後来到花店门口,推开了门。
「若涵姐,我来了。」
我从半开的门缝向店内打了声招呼,却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
奇怪了,若涵姐是出去了吗?
一走进花店,我就看见若涵姐用双手撑着脸颊,坐在桌子前。
这周花店的生意似乎特别好。在一星期内,花店内的盆栽植物,一下子减少了很多,几乎清空了,只剩下门外一株仍有一盆倔强的向日葵仍不愿凋零。
花店内空荡荡的,令人有些不习惯。
总是独自一人坐在花店内的她,此时看起来更孤独了。
我朝着若涵姐走去,在她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若涵姐毫无反应,似乎还是没有发现我来了。
「若涵姐、若涵姐。」
我将上半身向前倾,轻声地在若涵姐面前呼喊她。
「对、对不起。请问这位客人您需要什麽样的花呢?」若涵姐撑着桌缘快速地站了起身,甚至可以称那动作为弹起来也不为过。
「若涵姐,你冷静下来。我是小春。」
「呼……原来是小春啊,吓了我一大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