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
一点了啊。
即使已经进入深夜,傍晚开始的暴雨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变得更猛烈了。
咚咚咚——
咚咚咚——
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是谁啊?为什麽偏偏要选在这种时候来呢?」
我不情愿地从床上起身,走向门口打开了生锈的门。
「若涵姐!」
打开门後,我看见了全身sh透的若涵姐头低低地站在了门口,手中拿着一把被吹得反开的伞。
只由黑白两se构成的若涵姐,彷佛充满裂痕的陶瓷,一经触0就会破碎。
「进来吧。」
「……。」
她脱下鞋子後,不发一语地跟在我身後走进门。
我接过她手中还在滴水的伞放在一旁,她默默地走到我的床边坐了下来。
「给你,全身都sh答答的,把身上的水擦一擦吧。我会先到一旁的。」
我从柜子中拿出一条浴巾递给若涵姐,语气冷淡地说着。
在放下浴巾後,我一个人快步离开,虽然在途中不小心撞到了桌脚,但我还是强装出来的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了她的视线到不了的厨房。
明明我都已经做好再也不见面的打算了,为甚麽还要来找像个垃圾一样伤害她的我呢?
一旦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後,我冷静的样貌在一瞬间就瓦解了。我用双轴撑着流理台,像个野兽般蜷曲着身t,小声地发出了痛苦的sheny1n。
过了一段时间,在我认为这样的时间应该够她把自己擦乾後,我强迫自己以规律的脚步踏回了床边。
「不是要你把身t擦乾吗?」
我看见了和我离开时状态并无二异的若涵姐,有些生气地说着。
她将折叠整齐的浴巾放在大腿上,像是失神似一动也不动。她的头微微侧倾,任由水滴不停从头发和身上低落。
一阵阵强烈的刺痛感从x口不断传出。
我拿起了那条浴巾,替她擦乾了头发。
要冷静,要冷静才行。我只是个无情伤害她的人罢了,才不会因为她而心痛。
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绝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我看向了窗外的滂沱大雨,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等等晚点雨停了,我送你回去吧。」
「……。」
她没有给予我任何答覆,只是视线涣散地看向了某个方向。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为什麽在我对你说了那些过分的话後,你还要来找我?」
「……。」
虽然这次她依然没有回答,但总算抬起头看向我了。她眼中闪着水光,无b忧伤地看着我。
看见那样的表情,我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
「若涵姐?」
她突然转身猛扑到我的怀中,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无力的小拳头垂着我的x口。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不是……不是你告诉我要变得更坚强的吗?呜——为什麽当……当我变坚强之後,你就不要我了?你告……告诉我啊!明明我……我为了弥补三年没见的距离感,忍住害羞做了那麽多事。我真的……很努力了啊,呜哇啊啊啊啊啊。」
我既没有抱住她的勇气,也没有资格。我只能轻轻搂住若涵姐的肩膀安抚着她。
我透过单薄的夏衫感受到若涵姐她那脆弱纤细的身t。她柔软的身t沾黏着令人心疼的sh冷。
我没有不要你啊若涵姐,我最喜欢你了。
虽然很想这麽说,但我却什麽也没有说出口。只是任凭若涵姐在我怀中不停地哭泣。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问题。要是我能够露出表情,要是我真的是个和你想像中一样的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必演变成这样了吧。
若涵姐在哭了一段时间後,情绪终於平复了,啜泣声慢慢停了下来。
在她哭过之後,我不忍心再对她那麽严厉了。决定就算要赶她走,也要采取不会让她哭泣的方式。
我把她轻轻推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好痛喔,小春。为什麽要突然弹我啊?」她捂着额头,气嘟嘟地看着我。
「下次可不许你再这样了。大半夜一个人淋雨过来,万一遇到坏人或有车子没看清楚多危险啊。还有,要是你感冒了怎麽办?」
「小春,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才不是,只是觉得如果你感冒了,我会很麻烦。」
听见我说很麻烦後,若涵姐不知道为甚麽反而笑了出来。
「就算感冒的话,你也会照顾我的吧?」
「才不会呢,你想太多了。」
「你的存在只剩下七天了吧?这就是为甚麽我告诉你我能看见後,你却表现得那麽平静的原因对吧?」若涵姐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我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