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下的是慢性毒药,身体好的能扛上半个月,差一些的最多十天,毒性就会侵入五脏六腑,神仙难救。
骆氏一日比一日昏睡得久,这分明是中毒之象,至今已是第六天了,以骆氏的身体早已经中毒已深,说不定明后天就没了,怎么今天突然就好转了?
而且,一有好转就不让她进门,难道,难道她知道了是自己下的毒?
撕破脸了
正想着,门开了。
门房站在半开的门内道:“姑娘说:大公主以后都不必再来了,她不见。”
计瑶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叫以后都不必再来了?什么叫她不见?以计安的现状,不该是好好待她,哄着她,从她这里得到助力去谋大业吗?
难道是因为清欢在前,就看不上她这个长公主了?
计瑶气笑了,清欢算个什么?真以为她举荐的人皇上启用了,就是看得上她了?
不是!是皇上要做脸给世人看,也要做脸给皇室众人看!
他的皇位是从皇兄那得来的,他要让皇室知道,他善待了先皇的两位公主!
用清欢举荐的人,就等于是善待她了!
可她举荐良臣和私德败坏的传言是同时传出来的,除了皇上表现出来对她的宠爱,没有半点实在好处落在她头上,这就是皇上的驭下之术。
而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可清欢得了什么,她得到的就不会少,因为她也是先皇的公主,她也会被善待。
清欢就是一个在前衝锋陷阵的小兵,做了那么多却还得了个坏名声。
她在后边什么都不必做就得到了一切,这就是她计瑶的本事。
现在,清欢以为跟着计安一起去边关赴险,就能凌驾于她之上?
做梦!
皇城,才是一切的根本!
皇位坐着的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与己是不是有利。
显然,计安和她一点不亲。
在他身份才爆出来的时候,她都做好了对方登门的准备,要怎么维系这姐弟情,用什么态度,她都想得明明白白,于她来说,多做一手准备,多留条后路未尝不可。
可计安没有来,她也就知道他的态度了。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
越想,计瑶越觉得自己自己占据上风。可表现上,她仍在示弱:“只要她好,其他事都不重要。你和你家主子说一声,明日我再来看她。”
“大公主,我们姑娘的意思是,以后您都不必来了,何时过来她都不见。”
门房原话转达,把长公主的脸皮扒下来再丢地上狠踩一脚,然后大门用力一关,再次让计瑶吃了个闭门羹。
在公主面前敢这么做,这底气是主子给的。
计瑶脸都差点气歪了,一句面子话都要拆穿她,这是真不打算留一点情面了!
计瑶不是蠢人,哪还不知她毒害骆氏的事已经败露。
真是奇了怪了,言宅早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看住,进出的大夫也都拿捏在手里,骆氏怎么知道自己中毒的?
难道,自己身边有人背主?
计瑶怀疑这,也怀疑那,而时不虞从来没将她看在眼里。
听说计瑶在大门外气得晕过去,时不虞不但不让人开门,转头就让人把驸马养外室的消息传开。
既然这么闲,那就处理自家的事去,管别人家的事做什么。
收拾了碍事的长公主,时不虞按着性子等。
猫得沉得住气,才能抓住老鼠。
她时不虞也得沉得住气,才能不乱了手中的线头,也才能……
时不虞抿了抿唇,在心里背起了经文。
既然早就做好了选择,那就不要摇摆,对所有人都不好的那个结果,更不必去想。
计安手下织造起来的消息网经过这两年的锻炼已非等闲,都不必时不虞多费心,便有尺有度的把驸马养外室的消息传了开去,将大公主一直营造的夫妻恩爱摔了个稀烂。
在这桩事里,未捎上和计安有关的任何事。
正如时不虞所料,计瑶一时间也顾不上她这边的事,去处理肚子已经七个月的外室。
而言家,虽然将长公主拒之门外,但因为她病情的好转,已经门庭冷落的言宅,又热闹起来,有心的无心的,又陆续开始登门。
也是亏得齐夫人手段了得,婉拒了这家的礼,又把另一家以情分打头的话术推脱回去,让人挑不出错来。
天近黑时,门房来报,有三个背着背篓的文士请见,说是得此消息从外地赶来,代当地那些曾在寸Yin斋得了许多好的书生来看望。
齐心看着外边昏暗的天色,暗暗叹了口气,派人去通传。
竟然连寸Yin斋都利用了啊!
齐心心底的失望难以言表,一个人可以狠毒,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若为了自己,就不顾他人死活,还将其他人的将来全掀了,这样的人,怎么死都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