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微一沉yin,时不虞回头吩咐:“让宜生来一趟。”
“是。”
“大人稍等,我让人来辨一辨。”
曾正点头,转而又说起另一桩事:“我打算明日离京。”
在她面前说,那就是与她有关了,时不虞问:“去哪里?”
“兴义县。八十二年前那桩旧案发生的地方。”曾正看向对面的姑娘:“姑娘之前问,二十年前的尸首,是否可以从骨头和尸水留下的痕迹中检出剧毒,我无法确定的说一定能。所以我打算去兴义县开棺查验,看看八九十年前的尸首情况如何,到时我就能给姑娘一个确切的答案了。”
这个年纪,这个天气,并且还是年关……
时不虞起身行了个万福礼:“计安不在,我代他向大人道谢。”
曾正忙起身回礼:“姑娘不必如此,我这点本事若能帮上姑娘,帮上安皇子,那再好不过。”
两人再次落座,时不虞道:“这个事也不这么着急,只有二十天过年了,大人可在家里过了年,等天气回暖一些再去不迟。”
曾正摇摇头:“姑娘走一步看十步,设的局环环相扣,要是在这件事上有个准信,姑娘会更好布局。而且,这个时机也正好。过年时节,走亲访友,出现生面孔也不会引人怀疑。”
确实如此。
时不虞轻轻点头,村子里多是一村一姓,非常防备外人。就像江家湾,基本全村都姓江,家家攀亲带故,互相之间都相识,生面孔进村就被盯住了。
过年走亲戚,确实是个好时机。
只是:“寒冬腊月,您的身体……”
“多谢姑娘挂心。”曾正拱了拱手:“在大理寺多年,为了破案常要去查找证据,翻山越岭,开棺挖土的事没少做,身体虽比不得武将,但也素来不错。”
时不虞稍一想:“我派两个身手好的人随大人前去。”
曾正应下,收下了这份关心。
这时宜生进来:“姑娘,您找我。”
“你来辨辨这东西,笔帽里掏出来的。”
宜生走上前,轻轻闻了闻纸包里的东西,眉头微皱,道:“姑娘,我想拿到外边光线好的地方瞧瞧。”
“去吧。”
宜生出门片刻便进来了:“那个宫殿里有几种粉末状的药,气味各有不同,这里的已经完全没气味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
味道。
时不虞灵光一闪,问曾正:“大人记得那几味药材吗?”
“记得。”曾正把六味药材的名字一一道来。
“言则,除了林大夫,手下还有大夫可用吗?”
“有。林大夫的师弟就在家里。”
“很好。”时不虞点头:“你把这几味药告诉他,让他去琢磨着配。宜生,你去帮忙闻。”时不虞有条不紊的安排:“言则,你记下这几味药,去告知丽妃娘娘。宫里那位姑娘以前是医女,她又是个有心人,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是。”
曾正起身:“姑娘事忙,我就不打扰了,明日一早我便离京。”
“辛苦曾大人。”
“应该的。”
两人行礼道别,时不虞回到红梅居,让那个传令兵进来回话。
开口的第一句,她问:“计安可有受伤?”
“回姑娘,殿下隻受了些皮rou伤,无大碍。”
“那就好。”时不虞端果茶在手:“战报上说得简略,你详细和我说说这两城怎么拿下来的。”
“是。”传令兵也不知是听话还是得了谁的吩咐,一五一十,仔仔细细的把过程告知。
这一说就是大半个时辰,果茶都喝空了两壶。
而此时的满朝文武,也都知道了安皇子领兵大败丹巴国大军,夺回两城这个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
至于死了个监军太监……和夺回两城比起来,这叫事吗?
只有皇上震怒。
皇帝算计
“废物!全是废物!朕是让他去监军的,不是让他去送兵权的!”
御书房内再次被砸了个一地狼藉,章相国见怪不怪,隻挑着重点说:“皇上,必须立刻派人去接任监军,不能让兵权落在安皇子手里。”
“朕会这点都想不到吗?”皇帝暴喝,将刚递上来的茶朝他扔了过去。
章相国眼神一暗,低下头去忍下脸上的不耐,并道:“皇上,陈威陈公公在前线为监军,他可有信来?”
“你怀疑他?”
“臣不敢,只是臣实在不解,安皇子不过一文士,怎么到了前军如此勇猛,竟能领兵夺回两城!若城如此易夺,许容文怎会连吃败仗?”
“传令兵带回了他的信。”皇帝坐下,重新端起一盏新茶:“计安君子六艺都学得不错,骑射了得,还自小学了枪术,再加上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才拿下两城。不过之后再想拿城,就不那么容易了。”
章相